走,也是覺得我們的衣裳,在安城來說,只能算普通,而在此處,瞧著還是太過華麗了。”聞春意輕點頭,她整理行裝時,聽了鍾家老夫人的話,四季衣裳每季只帶了兩套,只把內裡穿的衣裳全部帶了過來。
如今她很是慶幸聽了老人家的話,難怪說家有一老,如同有一寶。聞春意和方成家的很快商量下來,聞春意決定還是她帶著冷若跟鄰居大嫂一塊出去購物。方成家的這幾日在四周轉了轉,也對各戶人家瞭解一番,如鍾池春和聞春意這般帶了這麼多下人上任,也算是特別的多的人。而有些男人在官府裡做事,家裡只請了做粗活的婦,別的事情,都由家裡的女主子親力親為。
方成家的只要想著要事事由聞春意打點,她的第一個感覺就覺得受不了。聞府四房在聞府裡雖說一直過得不得意,可也不曾虧在衣食住行上面真正待過做主子的人。聞春意抬眼瞧見方成家的為難神情,她開口問道:“方家的,你有什麼事情,不能跟我直言?”方成家的抬頭又低頭,後來終於是抬起頭,她一臉昂首神情跟聞春意說:“小姐,我這幾日在外面走動了一下,發現這邊的人,院子裡都沒有幾個服侍的人。”
聞春意聽她的話,想著知縣夫妻和他們夫妻說話時,房裡只用著一箇中年婦人服侍茶水。而安城那裡,如果來了客人,就是金氏這般性情的人,房裡都會留上三個婦人服侍茶水。而知縣家裡,就這般瞧著下人們象是不多的樣子,然而事實如何,還需再看一看。聞春意瞧著她,笑著問:“是不是有人已經開始跟你打聽,我們家裡人的安排?”方成家的瞪大眼睛瞧著聞春意,她明明一直是一個閨秀小姐,如何知道這些鄰里好奇心的事情。
她慢慢的點了點頭,說:“我和圓周一塊去市場買菜,跟我們一塊去的婦人,就問過這話,說我們家裡只有兩個主子,如何用得了這麼多的人。”聞春意輕輕的笑了出來,其實從前她也是這般的認為,她覺得一個小姐的身邊,總是跟著七八個丫頭,連睡覺進內室,都有人守在一旁,這真不是人過的日子,什麼都在眾人的眼神下進行。她想一想,都覺得那種日子,該是多麼的彆扭不自在。
然而聞府,大約只有他們這一房的人,都不習慣別人近身服侍,別的人,早習以為常。方成家的瞧著聞春意麵上的笑容,她有些糾結的說:“其實在這裡,只有小姐的身邊添了兩個丫頭,別的人,都減少了許多。我要是把這實話說出去,只怕那婦人更加受不了。”聞春意笑瞧著她,輕搖頭說:“由著別人去說,只是家裡的丫頭們,絕對不能單獨出行。”方成家的立時點了點頭,她一臉瞭然的說:“小姐,我們家丫頭們,瞧著就比許多人順眼。
圓周和冷若都有人來打聽,想聽一聽主子將來會如何安排她們。那話的苗頭說出來,把我氣得不得不把鍾家的家規說了一遍。” L
☆、第四百七十八章 賞
聞春意心裡其實明白,不管池南小城的官府,是如何擺出歡迎的姿態迎接他們,可是人性,在最初時,都會有一種自發性的排外意識。而這個城市和這個城市裡的人,同樣是如此。鍾池春夫妻和帶來的人,明顯跟池南小城格格不入。而入鄉隨俗,是鍾宅所有人要走的第一步。
隨後的日子裡,鍾池春開始早出晚歸,常常夜深才歸屋。夫妻兩人連著許多天,都不曾醒著碰上一面。幸好他和聞春意雖說住同一間房,睡在同張一床上,兩人卻已經習慣分被而睡,對聞春意的生活影響不大。方成和三子兩人同樣是日日在外面奔跑,說是尋生意的道道,可是連著跑了許多天,兩人都沒有尋出合適的苗頭出來,愁得方成家的白頭髮都要生出來了。聞春意倒覺得這兩人行事穩健,能把銀子使在刀刃上。
聞春意這些日子,跟鄰居家女主子,漸漸有了來往。瞧著都是一些年青的婦人,自然心裡成算不比年紀大的婦人顧忌來得多,一來二往,幾家都有了交往的苗頭。左邊的鄰居,夫婿在官府裡護衛頭目姓衛。男人瞧著就是一個壯實的青年人,而衛嫂子容貌秀麗性情溫和,這對夫妻相處融洽。從衛嫂子偶爾提及自家男人的言談裡,都能聽出幾分滋味出來。而右邊這一對夫妻,男人是知縣的師爺。中年人,瞧著就是笑面虎一樣的人物。
這位劉師爺對誰都是一臉的笑,只是他的妻子明顯就是那種笑不出來的人,對誰都冷著一張面孔。聞春意和她友好來往過兩次,始終覺得終究不是一路人。反而無意中聽她提及鍾池春這些日子,聽知縣大人的吩咐,正在整理池南小城近二十年來各類檔案。劉嫂子說話的語氣裡。有著濃濃的幸災樂禍意味,她很是直爽的跟聞春意說:“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