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主動找上門來了,他當然不能怠慢。更別說,他現在是要搶去柳君的位置,在姬無朝身邊做一個安靜聽政的禍國妖妃。既然是敵人,那便不用太客氣。
“柳君?”玄司北嘴角輕輕一勾,精緻的面容透著絲絲詭異,裝作一副疑惑的無辜模樣,環顧四周古色古香的迴廊和周圍各宮的殿頂,“我看得沒錯吧,這裡應當是皇上的後宮……怎會有男子進入,這可是要殺頭的重罪!”
柳懷義心頭一震,還真差點被這話嚇住了,他對宮中許多規矩都是不知的,只是,念在皇上無論如何都不會懲罰他,他便又來了膽子,重新挺直了脊背,冷睨著眼前的桃美人:“別給我裝傻,浴池的事,你都看到了,那你應該也知道我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我在宮中,隨意走動,有誰敢問?倒是你,不用刻意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皇上不會來的。”
玄司北瞥了一眼他身後跟著的幾個太監,心中冷笑。
或許柳懷義是來之前就遣人調查過甘泉宮,更甚者,他已經把宮外的守衛都遣散了,此時庭院裡外,除了他的人,不會再有閒雜人等靠近,這是宮中幾乎已經預設的低劣手段,但對付實力遠遠不及自己的人,最簡單有效。
他剛入宮,得了姬無朝的關注,又沒什麼勢力,柳君想要對他做些什麼,在這樣偏僻的角落,神不知鬼不覺,就算大聲喊叫,都不見得有人聽到——況且在宮中,人人自危,就算聽到了,多半也會裝聾作啞。
早就看過後宮爭鬥,對此的厭煩甚至轉移到了女人身上,卻沒想到有朝一日,他見到一個攀附著皇權的男人,像勾心鬥角的宮妃一樣,不擇手段的打壓自己的敵人。
“皇上會不會來,與我無關。”老實說,他要的只是姬無朝那張龍椅,對於姬無朝的死活,他並不關心,“柳君既然沒什麼要事,那就讓一讓吧,我還要去求見皇上……”
“誰準你見了?你以為皇上是什麼人,你想見就能見?”柳懷義心中一陣火大,覺得這外國來的女人真是不懂宮裡規矩,一揚手,攔住了玄司北的去路,抬頜冷漠說道,“今個兒,就讓我好好給你上一課,教教你宮中的規矩。”
“柳君這是打算做什麼。”院子裡沒有一絲風,玄司北桃紅的裙角卻輕輕擺動了兩下,不會武功的柳懷義並不知道,那是真氣流通於體而產生的冷風。
他墨黑如綢的髮絲被吹起幾縷,眼神透著冰冷,“青天白日之下,有沒有王法了?”
“在這裡,我就是王法。”柳懷義的眼眸裡透著一絲得意,想到此處沒有第二個人聽到,更想看看這美人花容失色的崩潰表情,“宮中是皇上說了算,沒錯,但皇上如今只喜歡我一個,處處都聽我的,還要看我臉色行事,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做這王法?小李子,拿簪子來,我要親自劃了她這張媚主的臉。”
第24章 宮鬥模式
甘泉宮附近的宮女們; 似乎都被收買過,儘管柳懷義鬧出如此動靜,也不見得來一個人。
玄司北輕輕掃了一眼站在柳懷義身後的太監; 將他們的面孔一一記下,袖中的手,幾欲將指風彈出,卻仍然忍下。
柳懷義見這個女人臉上不見害怕的樣子; 心下暗道她還不懂宮廷的恐怖,親自拿著簪子; 一步步走來:“想得到聖寵?也不掂量著自己幾斤幾兩。”
他初被姬無朝挾進宮的時候,就像這個女人一樣天真……什麼禮義道德,在這裡; 只有利益才是真; 只有權勢,才能讓人更長久的生存下去。為了他今後的舒坦日子; 對他有威脅的人,應當趁早除掉。讓一個完美的女人變得瑕疵,她便永遠沒有得到聖寵的機會。
“聖寵?”想到姬無朝對自己做過的事; 玄司北面色沉了下去; “不需要。”
說罷,竟向前一步,猛地一把奪了柳懷義手裡的簪子; 往花叢中一丟; 遂即; 仰頭對他挑釁般的一勾唇,轉身就走。
囂張。
柳懷義從未在宮中見過如此囂張的女人,他這招也用在其他宮妃身上過,但那些女人,一看四周沒人,呼救也沒有反應,一個個都嚇得花容失色,可這女人,竟然如此鎮定的搶過了簪子……挑釁嗎?
每次看著那些高高在上的妃子們在自己面前哭叫求饒,他總是能得到高人一等的快感,這女人的反應,敗了他的興致:“小李子,抓住她。”
一個連武功都沒有的弱女子而已,有什麼好囂張的?
看著太監們一個個都圍了過來,玄司北的眉頭輕輕一挑,平靜的話語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子,扎入柳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