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起來。
張氏聽完這些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兒啊,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趙清河點頭道:“娘,是真的。過兩天我還要到病馬監去坐診呢。”
張氏連連在那阿彌陀佛,“真是遇著貴人啦,我們家清河就是出息,當年生你的時候,枝頭上的喜鵲都在叫,天邊還有七彩霞呢,我得給祖宗燒香去。”
趙老漢抽著水煙,一臉擔憂道:“這病馬監可是官立的,都是有能耐的才能去的,你能行嗎?”
這世與上一世一樣,能吃上公家的飯就覺得不一般,會被人高看幾分。尤其是這小鄉村裡,更是如此。可這樣的地方也是不好混的,若是出岔子可是要挨板子的。
廄律有云:牲畜如生病,留所經州縣治療;養療不如法者笞三十;因養療不如法而致死者;一頭笞四十,三頭加一等,罪止杖一百。
張氏一聽這話也發起愁來,雖說之前已經看著趙清河治好了不少牲畜,可病馬監可不是一般醫館。而且坐診的都是老大夫,哪有像趙清河這般年輕的,心裡也不由打起鼓來。
趙清河笑道:“爹孃,你們不用擔心,我有分寸。而且那裡不止我一個人坐診,若是我治不好的讓其他人來不就行了。我邊做邊學,醫術會越來越好的,今後你們就等著享福吧。”
張氏用袖子偷偷拭淚,趙老漢壓住心中的激動,拍拍趙清河的肩膀,“好好幹,不要辜負了常四爺的厚望。”
提起常廷昭,兩老眼睛裡都泛著光。在大佑朝人不知這定國公,如今趙清河竟然能和定國公之子相識,對方還派船送他們回來,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趙清河嘴角抽抽,若是兩老知道常廷昭怎麼坑的他,不知會如何反應。都怪他活了兩世還沒法子淡定,骨子裡還有著衝動的熱血,也不知道到時候焉有命在。
“哎喲,都在家那。清河,還不快給嬸兒衝杯糖水,嬸兒給你們帶好訊息來啦。”王氏還未跨進院門大嗓門就讓開了,一進院子就拉了張小板凳坐了下來,一邊用手帕在那扇風。
趙清河心中冷笑,想必是二叔家得了訊息,又打起什麼小算盤,除了上門打秋風或是炫耀,平日這王氏哪裡會到他們家串門。
張氏正打算進廚房準備,卻被趙老漢使眼色攔住了。之前這家人打秋風他忍了,都是一家人不必要算得這般清楚,可趙清河病重時他們趁火打劫實在傷透了趙老漢的心,再見人哪還有好脾氣。
趙清河語氣冷淡,“二嬸,你有什麼事?”
王氏仿若沒瞧見三人的拒人千里的態度,一臉熟稔道:“清河要去病馬監當獸醫啦?還是定國公家的常四爺舉薦的?”
趙清河似笑非笑,嘲諷道:“是與不是與二嬸無關吧,到病馬監當獸醫可不是跟霸佔鋪子一樣,是個人就行。”
王氏臉上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沒想到趙清河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心中有火可又記得來時當家的和婆婆的叮囑,硬生生的將那口氣吞了下去。
“清河不讀書能找到活命的路子,你奶奶和你二叔三叔不知有多高興。可這活兒畢竟跟常四爺有關聯,咱們不能太寒磣丟了他的臉面。你年紀小容易被人瞧不起,這不,三叔讓我告訴你以後就在他家住,他那房子又寬敞又漂亮,同僚瞧著才不會小看了你。”
這算盤打得響亮,聽著好似為趙清河想,讓他有個落腳的地方,可實際上還不是想著借趙清河能攀上常四爺這棵大樹。回趟家還讓人用畫舫送,聽著多有臉面。就算今後無法直接攀上常四爺,可有了這層關係亮出去也能糊弄不少人。趙三叔也是做生意的,深知狐假虎威的道理。
從前趙清河在新湖縣上學堂好幾年,三叔可不曾說讓他去住,甚至都沒讓人進門,現在有了好處立馬扒拉上來了。
趙清河冷冷拒絕,“不必了,我已經有了住處。”
王氏愣了愣,“這麼快?病馬監可不提供住處,就算有,可那都是畜生待的地方,哪能住人。”
趙清河嗤笑,“我在縣城這麼多年,這找個住的地方還不容易?”
王氏皺眉,“趕緊退了,外邊哪有自家好。”
趙清河撣走衣服上的灰塵,“退不得。”
王氏一臉憤慨,“怎麼就退不得,這不是強盜嗎!你給二嬸說是哪處,二嬸保管給你退了。”
趙清河冷笑道:“不管退不退得掉,我都不會去三叔那住的,至於原因你們心裡清楚。二嬸要是沒其他事就請回吧,想打我家的秋風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