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除了那個人,誰還能真的瞭解自己呢?
齊徹心頭湧起無限苦澀,揮揮手讓小玉離開,又徑自轉頭看向一池白荷。聖潔,高貴,可遠觀而不可褻玩,荷花,荷花啊。即使涉水而過,也是不能擁有地啊。
齊徹知道,齊守謙是皇上派來監視自己的,就算皇上不放在心上,殿裡的那些老臣們也不會對自己放心。一個曾經手握兵權的王爺,對別人總是一個威脅。
齊徹曾經征戰南北,見多識廣,曾在北方的山林中見過老虎。那樣威猛的生物,明明並不愛吃人,卻因為有吃人的能力,而被人忌憚。
與大殿之上的那些人來說,齊徹就是一隻有能力吃人的老虎。所以他們不僅將自己拘在這樣一個小地方,還剝奪了兵權,就相當於設下一個陷阱困住老虎不說,還砍下了老虎的爪子。
既然這樣,他齊徹倒要讓那些人看看,人到東海,才是真正的潛龍入海。就算閉門不出,也照樣能攪動天下風雲。
本來,按照齊徹原來的意思,必要時可以將雨晴擄來,以此脅迫齊守謙。但是,齊徹剛剛安插了人手不久,齊守謙就和雨晴吵架了,同時將雷雲抬了出來。齊徹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無意,他更願意相信這是齊守謙的一個姿態,表明不會受此脅迫的訊號。
齊徹一時沒有動手,現在的他,又有了另一個主意。他精通軍事,知道兵者,詭道也的道理,可是現在他也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強迫威脅,他精通治兵之術,也要學習馭下之術。
他要齊守謙願意幫他!人質,有一個就夠了!
而齊守謙的出身和地位,以及身後那些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他能甘心為自己所用,那麼對自己的裨益,絕對是遠遠超出預料的。
靠著四條腿的馬和兩條腿的人,以及倆輪子的馬車趕路,本來行程就慢,再加上這是送親隊伍,更是要慢慢走,因此足足走了兩天,才走出了東海縣的地界。
雨晴的新鮮感早已消退,每天無聊的呆在車裡睡覺,將自己想象成河裡的一塊石頭,正在慢慢的被顛簸的車廂磨成一顆鵝卵石。
突然眼前一亮,車簾大開,伸進來一個腦袋,“幹什麼!”雨晴惱怒道,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因為這個人正是黑龍。
真是煩什麼偏來什麼,現在雨晴對黑龍是厭惡到極點了,偏偏黑龍有事沒事的就湊過來。
“這麼好的天,你也不出來透透氣。”黑龍毫不在意,咧著嘴露出雪白的牙齒,同時高挑眉梢,眉梢的那一顆痣分外明顯,當初雨晴對黑龍一見之下,就哭得唏哩嘩啦,就是因為黑龍這樣的表情。
黑龍雖然注意到了這些,然而今天的雨晴可是今非昔比,所以雨晴從他手裡搶過車簾,毫不客氣的甩了下去,“沒興趣!”
剛要重新躺下,車窗又被人掀開,自然還是黑龍,一臉的笑容:“下來騎騎馬,可比悶在車裡好多了。”
雨晴坐直身子,斂容正色道:“謝秦七爺關心,不過小女子不會騎馬,也不想學,就喜歡呆在車裡。還有,秦七爺這就是官親了,還望一舉一動主意分寸,免得失了官家顏面。”
黑龍嘖嘖有聲,“看不出來,你小嘴說起虛偽的話來,還一套一套唬人的很呢。”說完伸進一隻手,朝著雨晴的面頰摸來。
“拿開!”雨晴早有準備,臉往後一側,順勢拔下頭上的髮簪,向著黑龍的色手刺去。這一招,雖然雨晴是第一次用,卻已經暗自演練了許久,自從黑龍有意無意的摸她的臉頰,雨晴就開始暗中戒備了,所以一套動作坐起來是行雲流水。
黑龍本應是能躲開的,但是沒有躲開,就這樣眼看著玉簪刺破手背,血迅速淌了出來。
看到鮮血,雨晴有些發怯,但是越是這時候越要表現的英勇,“你看到了,我不會對你客氣的。以後不要來惹我!”對待******,絕對不能姑息。這樣才對得起自己。
黑龍的臉隱在白色的窗紗後面,看不出情緒。
突然黑龍大喊一聲:“停車休息!”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黑龍長臂一伸,從車門裡撈出雨晴,不理她的尖叫,扔到馬背上拍馬而去。
雨晴趴在馬背上,肚子硌的生疼,血液都向著腦門衝去,再加上馬奔跑的時候一顛一顛,雨晴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血管爆裂而死。
“你乾脆殺了我吧,太難受了。”雨晴強忍著不適,努力開口道。
黑龍冷哼一聲:“殺你,我怎麼敢呢?”話雖如此,倒是停下了馬。
雨晴還未反應過來,已被人掀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