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地秘密,君臣生隙,竟而勢成水火!
真相如此,卻教他這個繼任的皇帝情何以堪?
更可嘆青卿,林家滿門抄斬之下餘此一脈,依舊被寒毒糾纏,且他出生時正逢國難家難,毒性比其祖其父來得還要猛烈些,更因從不曾修習過家傳武功,無由壓制寒毒——這可不是他姓郝連的欠他的麼?
“只可恨那些御醫,竟沒一個頂用的。”他兀自嘆息。
皇帝陛下如此嘆息,霽月卻覺得十分疑惑,“陛下說的是青大學士的病麼?難道真的連御醫也沒有法子了?”
“冰絲纏,綿延三代,早已不復當初;何況宮裡的御醫不能究其病因,能有什麼辦法?青卿這些日子甚至連御醫的面都不願見了。現在能夠依靠的只有血衣衛庚字部首領醫聖魯季,他對這種毒倒是有些研究——當初青卿的寒毒就是由他確認,這些日子也一直由他負責醫治。只是魯老頭兒喜歡四處雲遊,雖然已經聯絡上,趕來也要有些日子——何況他治了這麼久,不是也沒見有什麼起色?”
郝連睿說到這裡住了口,沒有將青嵐依靠武青真氣調理經脈的事情說出來,只伸手揉了揉眉心,顯是頗為煩惱。
“這麼嚴重的毒……”霽月擔憂地,“青大學士的性命會不會有危險?”
“那倒也不至於,朕打聽過,只是寒毒纏身,青卿註定要多受些苦罷了。”
霽月便陪著他又默然了半晌……忽然問:“陛下說青大學士不肯讓御醫診治麼?”
郝連睿掃了她一眼,“沒用的。青卿素來便是這般性子,他若不肯時,能找出千百個理由來;那些太醫哪裡說得過他?”
☆、1003。第1003章 禮物(10)
“可是奴婢還是覺得……”霽月小心翼翼看了看郝連睿的臉色,“這個法子應該是最為直接。上次陛下說起……懷疑青大學士是女兒身,奴婢想來想去,能接近青大學士的人裡,只有太醫方便些,且也信得過。”
“朕知道……可青卿專擅催眠—派去的人信得過信不過,有什麼區別麼?”
“陛下不是說青大學士如今病中。不適合使用催眠之術?”
郝連睿又是一嘆。“正因如此。朕才不忍逼迫他——若是朕帶著太醫直接到他面前。你以為他還真能拒絕讓太醫為他診治麼?朕只是怕。青卿會強用心力進行催眠;萬一導致青卿病體大損。那便是朕愛之反而害之了。”
“這樣哦。”霽月恍然。“是奴婢太過心急了。”
郝連睿微微搖頭。“朕剛剛想到這種可能地時候。何嘗不也是心急如焚?只覺著時時刻刻都是煎熬。恨不得馬上知道真相才好——可經過這青卿被拜香教劫掠地事情。朕再見他。這念頭反而不那麼迫切了。青卿人就在那裡。真相擺著。隨時都可以去弄清楚——就算他再能瞞。會催眠;可能催眠一次。兩次。還能一輩子靠這個瞞下去麼?只要朕起了懷疑地心思。想著要探究真相。他終是躲不過去。
“朕想過。現在重要地。是他地病;是朕要理清待他地態度——青卿是男如何。是女。又當如何……”
“陛下?”霽月疑惑。“陛下還要考慮怎麼辦麼?奴婢記得陛下說過。只恨青大學士不是女兒身……”
“是麼?”郝連睿望了霽月一眼,眸光柔和了幾分,“地確,若青卿是個女子,朕絕對不會放手便是了……只是朕要考慮的是,一旦揭開真相,朝廷上下會有怎樣的震動,青卿自己又會有怎樣的反應……何況,朕還有一個‘大趙不復,後宮不立’地誓言在。”
“大趙不復,後宮不立……”霽月喃喃,“原來竟真有這話。可是天下人都以為……”
“以為什麼?”
“哦,”霽月有些尷尬,“以為陛下是為了青大學士,才故意推託的。”
“不是
。”郝連睿端起茶盞抿了抿,“朕年少時便有過這,後來又有人在朕面前許下了這樣地誓言;那時候朕雖沒有說出口,卻已經在心裡與他們共誓了……”他似乎想起往事,唇角勾起溫暖的笑意,令面前的霽月一陣恍惚。
“其實原因也不僅如此。朕知道女色誤人,從來沒打算陷在這上頭;而且朕自幼受制於人,所以對於能夠把事情掌控在自己手裡這樣的事情,總是有著太多地渴望;對於婚姻,朕更有奢望……情之所鍾,一世相伴,紅袖添香,知音解語。
這樣的女子,一人足矣……”
郝連睿並不知道,他這樣說的時候,臉上浮現的笑,是和他素常形象極其不符的溫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