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搖頭,就事論事的道:“福樂不必謙虛,這字何止一二韻味,說是九分神韻也不為過。”
這話很中肯,元歌知道自己雖然練習的時日久,但是從來沒有花費過多的心思在上面,不然這幾世下來,九分神韻又算什麼呢?
啟元帝也來了興致,執筆在潔白的宣紙上,落筆寫了一首寫夏的詩。
江南孟夏天,慈竹筍如編。
蜃氣為樓閣,蛙聲作管絃。(出自賈弇的孟夏)
“福樂且看一看,朕的字可還入的了眼。”
大約是見過啟元帝十年過的字,此時這倆行字,叫元歌一看第一觀感就是稚嫩。
“皇上的字自然是好的。”元歌淺笑著說道:“有著臣妾所沒有的大氣磅礴。”
話是沒有錯,可讓人聽著怎麼都有股敷衍的意味。
啟元帝眼色一沉,盯著元歌臉上的表神,幾息後才輕笑道:“看來朕的字是入不了福樂的眼了。”
縱然他打定了主意,會在有能力與李青志相抗前,都要捧著這位相府出來的皇貴妃。但是這不代表他樂意將自己的顏面,丟在地上讓人踩。
元歌眨了眨眼,一臉詫異的道:“皇上何出此言,臣妾可是說錯話了?”說著盈盈福身道:“是臣妾不好,還請皇上原諒臣妾吧。”
態度很好,可怎麼就透著股漫不經心呢?
啟元帝愈發氣悶了。
元歌才不管啟元帝的臉色有多不好看,只管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請罪。她就不信啟元帝會為了這件小事,而和她翻臉為難於她。
果然,她很快就被扶了起來。
“福樂說的沒有錯。”啟元帝臉色有些發僵的笑道:“是朕太小心眼了。”
眼下元歌也不想讓倆人鬧的太不自在,因為她想讓綠央翠濃出宮的事,少不得還要和眼前這人說一聲。不然哪有剛進宮的宮女,轉眼就要放出去嫁人呢?
於是她讓臉上的笑意更深,說起今天收到的那件孔雀裘來:“今日皇上賜的孔雀裘衣,臣妾真的很喜歡,可臣妾卻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送於皇上呢!”
啟元帝當然沒有忘記自己割捨出去的寶衣,聞言忍著不捨淡笑道:“福樂你喜歡就好,哪裡還要給朕回禮呢?若是心裡真過意不去,那今夜便都由著朕可好?”雖然東西是他送出去的,但是哪有他主動提起的。
剛剛這麼久,都沒有聽她提起,還以為她不喜孔雀裘,真是讓他生出了悔意。現在聽到她提起,心裡竟隱隱鬆了口氣,感覺還不算是白送了。
今夜都由著他?
元歌眨了下眼睛,假裝聽不懂,含笑道:“臣妾自然是都由著皇上的。”要是他真的迷上的女)色,她才叫高興呢!
從來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現在她已經承過人事,再等身體略習慣後,就可以無所顧忌的在床塌間,勾著啟元帝不停的纏綿歡好了。
呵呵。
啟元帝從前雖有司寢和司帳的宮女,後來還有皇太妃賜的倆名女子。便是那時他全心都在政務,更因為他還沒有長成,行房時都有人守在帳邊,防著他被勾引敗壞身體。
這樣一來,便沒有什麼興致了,昨夜卻是他難得覺得嚐到其中滋味的一次。
現在看著元歌那張嬌小,卻又含著媚的臉,啟元帝只覺得昨夜那滑膩肌膚的觸感,就在手掌之間。想到這裡幾乎一瞬間一把火,就他的從心底燒了起來。
啟元帝動情了。
元歌一眼就看穿眼前人的心思,卻不打算依了他的想法,而是趕在他開口前揚聲道:“翠濃,去將今天我從皇母妃那裡帶回來的石蘭茶沏一壺過來。”
說著朝他笑道:“今天臣妾去皇母妃那裡請安,皇母妃那的好茶竟是頭一次品嚐,那茶可真不是錯,便厚著臉皮討了些帶了回來。”
“皇上也嚐嚐其中的滋味。”
此時的石蘭茶,大約是葉家才種植出來的所得不多,應該只有皇太妃葉氏那裡才有。而等到以後,才會進獻給啟元帝,現在他是不會聽說過石蘭茶的。
他現在不想喝什麼石蘭茶,這句話被啟元帝給吞到了肚子裡,心底的火熱也息了息。
“那朕就嚐嚐這石蘭茶是有多好了,竟然能讓你讚不絕口。”啟元帝離開書案,走到桌几旁緩緩坐下。
在茶送進來之前,元歌的眼神不復之前的淡漠,眼神總是是不經意間就從啟元帝的臉上掠過,或是撫髪或是挽袖抬手掩唇輕笑,讓啟元帝的視線不住的流連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