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不論多卑賤的事,她都願意去做。
只是這是不可能的,那她何必還做出這個姿態呢?
元歌穩穩的坐著。
柳嬤嬤有些傻眼,和白嬤嬤對視了一眼後,硬著頭皮上前勸道:“主子,御駕快要到了,您起身去門口迎一迎吧。”
“本宮就在這裡等著不行麼?”元歌淡淡的道。
不是不行,就是顯的太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了。柳嬤嬤無奈的嘆了一聲,接著勸道:“皇上日量萬機,這來了鳳陽宮,見您在門口等候,想必心裡一定能明白主子的心。”
她的心?她的心就是想啟元帝快點去死。
元嘴扯了扯嘴角,語氣平靜的說道:“本宮在這裡等著,想必皇上也會知道本宮的心的。”
這下柳嬤嬤明白了,這一位壓根就不想去迎駕,想明白這一點她憂心忡忡的退開不再勸。同時心裡決定了的忠心,也開始有些動搖起來。
任是出身好位份高,主子這樣冷淡不上心,天長日久下去,便是皇上心裡有主子,卻又哪能長久的下去呢?
柳嬤嬤覺得自己得想辦法,讓主子的心給扭過來。不說時時心裡面記掛著皇上,至少面子情要做一做吧,像去門口候著御駕這是最起碼要做出來的樣子。
。。。若是勸不回來,那時候她再另作打算吧。
御駕到鳳陽宮門時,看到那裡只有守門的奴才,啟元帝只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意外,反是劉義忍不住多掃了幾眼,覺得自己是不是把迎駕的人給看漏了。
但是再掃,那裡也就那幾個小太監跪著而已。
啟元帝腳步不停的進去了,劉義搖了搖頭,才一臉霧水的跟著進去了。
鳳陽宮的這位主子,實在是太古怪了,而皇上的態度也透著幾分詭異,叫他怎麼都思量不清楚內裡的情形。
院中的宮女太監見啟元帝進來,早早就跪了一地,一聲聲往裡通報。
“皇上駕到!”
“皇上駕到!”
元歌在啟元帝抬腳進來的一刻,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然後福身行禮:“皇上福康聖安。”
“免禮。”啟元帝臉上同樣帶著笑,伸手將人扶了起來。
“皇上可是餓了?臣妾讓人擺膳吧?”元歌忍著將被握住的手抽回來,揚著笑臉問道。
“那擺膳吧,福樂可是等的急了?”
倆人相攜坐下,元歌輕輕搖頭,道:“不急,臣妾就在這裡等著皇上來。”說完一雙眼深深的看著啟元帝。
啟元帝臉皮一繃,才撐住了臉上的笑,道:“福樂的心,朕心裡是知道的。”明明就沒把他放在眼裡,連在宮門迎他的事都不願意做,虧她說的出這樣情深意切的話來。
這一次晚膳,倆人都用的不錯,要說唯一的缺點的話,那就是啟元帝覺得元歌面前他沒有的那盅湯,香的讓人饞蟲都快被勾出來了。只是他故意看了幾次,對方卻根本沒有要和他提一提的意思。
不提便不提,難道宮中還有什麼他沒有吃過的?啟元帝有些微惱,在心裡面輕輕的哼了一聲。
昨天是啟元帝來的太晚,所以用過膳食,倆人不過出去略走了會便就洗漱安寢了。但是今天用完晚膳,不過才戌時初,離就寢室的時辰還早。
未免今天再被拉出去散步,啟元帝清了清嗓子,先開口道:“福樂在家中時,都有些什麼消遣。”
元歌瞄了啟元帝一眼,淡笑道:“臣妾在家中時,最常做的便是臨摹字貼了。”
“哦?”啟元帝來了興致,又問道:“臨摹的誰?”
“梅簪夫人的小楷。”
啟元帝輕笑道:“閨中女子多習此字,不知朕可有幸眼見福樂的筆墨?”
元歌含笑點頭。
一刻鐘後,啟元帝一臉讚賞的看著宣紙上的倆行字。
別院深深夏簟清,石榴開遍透簾明。
樹陰滿地日當午,夢覺流鶯時一聲。(出自蘇舜欽的夏意)
這字型絹秀,卻又自帶著沉穩寧靜之境,難得的是這筆力不是短時日能夠練的出來的。
“好字,好意境。”啟元帝嘆道,這是他目前為止,見過女子中寫的最好的字,還是一個不滿十五不曾及笄的女子。
被誇的元歌榮寵不驚,幾世加起來練的時日也不短了,若是這樣都當不了一個好字,那她還是趁早別寫出來丟人現眼了。
“皇上過譽了,臣妾不過是練的多了,才能寫出這一二韻味來。”
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