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的味道,隔了老遠就能聞到呢。”
董鄂氏渾身一顫,眼梢微微泛紅,卻並不去看福臨讓其為自己主持公道,委屈而惹人憐愛地緩緩垂下了頭顱。
她雖然也覺得被人當面罵到臉上來深為丟臉,也在心中把皇后給記恨上了,但董鄂氏內心深處還是略帶驚喜的。
——都說皇后蠢笨狂躁,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就這種手段,上趕著打皇上的臉不說,惹得太后娘娘也不好看。
董鄂氏連帶著對皇后也多了幾份輕蔑,覺得這人要不是佔了個好出身,就憑這種草包,還能當上皇后?滑天下之大稽,她連她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
福臨果然被皇后的大膽行為給驚住了,一下子就從龍椅上跳了起來,指著她想責罵一通,卻見旁邊的孝莊把茶盞輕輕磕在桌子上,笑道:“行了,大好的日子,你這個皇后跟皇上開玩笑,也不該這樣沒輕沒重的啊?”
孝莊說完後,撩起眼皮橫了福臨一眼,用目光示意他最好乖乖坐下。皇后落皇上面子就夠難聽的了,皇上再跟她潑婦罵街起來,這臉就丟大發了。
這對小夫妻從成親以來,就從來沒看對眼過,進來福臨跟董鄂氏的旖旎□□傳到宮中,皇后和妃嬪們都有所耳聞。
像康妃啊幾個庶妃啊都不敢說什麼,最多是黯然神傷,當著皇上的面小說幾句酸話,但皇后就不一樣了,直接能指著福臨的鼻子嘲過去,京城街頭巷尾傳得有多難聽,她就敢說得多難聽。
孝莊有時候也覺得很煩,她這個當母親的,享不了兒子兒媳福也就算了,成天給他們斷官司,也真是夠了。
更別說皇上前段時間鬧著要廢后鬧得厲害,這幾天因著孝莊鬆口肯讓董鄂氏入宮,福臨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么蛾子,才消停下來。
孝莊也深覺皇后太不爭氣了,福臨這個脾氣她這個當額孃的都不敢硬頂,就皇后非要顯得自己牛氣,再牛氣你也是皇上的女人之一,沒了聖寵,一個皇后也管不了什麼。
福臨憋得臉通紅,動動嘴唇,見孝莊的面色已經沉下來了,心頭也有點發憷,咬著牙根道:“自己身上的味都燻人,也好意思說別人?”
皇后張嘴就要駁回去,孝莊不得已低頭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乾脆也不搭理他倆,看著下面的董鄂氏和顏悅色道:“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
一提到董鄂氏,福臨才老實了,反應過來這時候當務之急不是跟皇后鬧彆扭,而是給董鄂氏爭取一個好的名份,也跟著轉眼看過去。
董鄂氏先前都是半垂著頭的,只讓上首的人能清楚看到她的一雙含情美目,這次抬起頭來了,福臨這才算是見著了整張臉,一看之下大為心疼,覺得一個月沒見,董鄂氏是消瘦了些。
“是個好孩子,哀家看著,倒是能留在宮中伺候皇上。”孝莊率先開口,寧願多給福臨點臉面,這個小祖宗可千萬別跟皇后再吵下去了,沒見旁邊的太妃笑了好幾次了嗎?
福臨想接話,被皇后搶先一步道:“皇額娘說得極是,兒臣也看著,也就這樣俊俏的妹妹配得上皇上呢。”說話的口氣和神色都極盡諷刺。
福臨冷笑道:“這是自然,朕的後宮中,沒人能跟她比肩。”
這句話說出來,殿內一眾命婦沒人敢再有小動作盯著董鄂氏看了,紛紛垂眸賞茶或賞玩手上的護甲。
娜木鐘在旁邊一看,見太后的臉色都有點撐不住了,心中大呼痛快,再看下首坐著的赫舍里氏也十分懂事地盯著茶盞似乎從上面看出花來了,憐愛地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單論這十幾年的地位,她是比不上孝莊這個老對頭,可兒子比福臨強得多,兒媳 也比皇后拿得出手得多,娜木鐘也覺得自己該知足了。
像董鄂氏那種禍水賤人,留在府上也只能鬧得雞犬不寧的,還不如送給皇上呢,這第一天就弄得這樣精彩,日後後宮還不得天天敲鑼打鼓唱大戲啊?
孝莊生怕讓董鄂氏這麼站下去,真惹得出了帝后不合的亂子,急忙讓太監留了牌子把人請下去了。
封號什麼的得晚間再議,但福臨有點等不及了,趁著董鄂氏後腳還沒有邁出殿門,連忙高聲道:“兒臣覺得,這位秀女腹有詩書、氣質高潔,大有賢德之象,恰好朕後宮空虛,不若封為‘賢妃’。”
董鄂氏眼中爆出一陣璀璨明光,遲疑著回首看向福臨,深情款款輕聲喚道:“皇上……”她在這一刻,前所未有地確信自己當初走了一步妙棋,諸多謀劃都於今日實現,皇上哪怕拼著得罪太后、皇后、博果爾,都要立她為妃,許以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