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只是讓他稱病,可沒有削爵囚禁他!
“若不是你活不過今天了,我怎麼會把此事據實以告?”博果爾笑眯眯的,“你不仁,我不能不義,臨到走了還特意來找你解釋,免得你走上黃泉路也還矇在鼓裡,安郡王若有心,在天之靈也當報我今日的大恩呢。”
他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裡掏出一小包黃色的紙兜來,難掩遺憾道:“太后密旨,我也是奉命行事,安郡王可千萬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了吧。”
孝莊恨嶽樂從中搗鬼,早就起了殺心,先前一直忍著不發,是怕在風口浪尖上動手太過明顯,很容易讓人看出端倪來。
如今也過了三四個月了,流言淡去,她不僅要殺了嶽樂發洩心中怒火,還轉手把差事送給了博果爾,也讓他藉此平憤,算是廢物利用了。
博果爾在嶽樂驚恐的低叫聲中,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卸下了他的下顎,把紙包開啟,裡面的白色粉末盡數倒入喉嚨。
嶽樂想把滿嘴的粉末吐掉,卻被他捏著喉管倒入一杯滾燙的熱茶,從喉中爆出一聲變調的求饒。
“是你先想害我,幸而我技高一籌,才得以保全自身。”博果爾想到兩輩子都是嶽樂把董鄂氏引給福臨的,眼中兇光大盛,手中用力更大,幾乎把嶽樂給活活掐死。
他等了一盞茶時間,方才緩緩鬆手,看嶽樂早就沒了氣,口吐白沫而亡,取過桌上的殘茶把手上沾染的白色粉末給洗掉。
☆、第57章 最終殿選
秀女最終殿選;太妃和太后一塊並列坐在兩側;福臨和皇后並肩坐在大殿正中央;其下還有十多位宗親女眷;赫舍里氏抱著兩歲的兒子也在其中,正含笑同旁邊的命婦說話。
大家都努力擺出一副其樂融融的場景來,但大殿中的氣氛仍然透出一股說不出的詭秘微妙。宮中哪裡有真正的秘密呢;更何況董鄂氏在二選後被接入皇宮來,期間同其餘秀女吃住都在一塊。
本來鄂碩遠房侄女就已經夠打眼了,偏偏福臨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和思慕之情;數次讓吳良輔給董鄂氏私底下送首飾糕點來;還往往附上自己新作的詩畫給她賞評。
董鄂氏每次收了東西;不僅要大張旗鼓地磨墨作畫回敬福臨的心意,福臨送給她的首飾也都要挑喜歡的戴上,糕點更是樂於請同屋的秀女們一同品嚐。
她既想圖一個大方慷慨的好名聲,又想變相跟人炫耀自己身份不同尋常。這一手雖然簡單,但也真有人吃這一套,不少人因此猜到了她的真正身份,心中如何想不好說,面上都跟她打得火熱,逢迎討好不在話下。
訊息從秀女中漸漸傳開,最後鬧得連在儲秀宮伺候的嬤嬤、宮女和太監們都得知了,傳播範圍自然越來越廣,訊息靈通的宗親們都得到了訊息。
不少人原本都覺得福臨罔顧道德倫常,現在有的人覺得這是連禮義廉恥都不顧了,還有的人就感慨鬧到這個地步皇上還沒對董鄂氏撒開手,這絕壁是真愛啊。
既然有皇上的心上人參選,那這屆秀女大選就顯得不同尋常了,不少命婦先前都見過董鄂氏,那時還當她是個不守婦道的貝勒側福晉,未曾放在心上,現在都牟足了勁兒想要好好打量一下這女人究竟有什麼本事,能惹得天家兄弟鬩牆。
一位位秀女被喚名入殿,被皇上、太后和皇后掌眼後,決定留牌子還是撂牌子,能明顯看出福臨對此並不上心,都由著太后和皇后定奪,期間基本上都沒有開過口。
他一直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等待著董鄂氏的出現,好不容易聽掌事太監對著名單念出了董鄂氏的名號,眼睛一亮,甚至迫不及待地把屁股從位子上抬了起來,朝著門口伸長了脖子。
福臨面上顯出濃重的期盼之意來,他盼了這麼久、等了這麼久,總算是等到了可以名正言順跟紅顏知己在大庭廣眾下見面的時刻,想到過了今天,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雙宿雙棲、比翼雙飛了,福臨昨天大半夜都興奮地睡不著覺。
董鄂氏穿著一身碎花的淺粉色旗袍,鬢間插著步搖,蓮步輕移,娉娉嫋嫋走過來。她今日特意穿了一年前二人初次相見時的衣衫,就是想喚起皇上的憐愛之心,悄悄一抬眼,果然見福臨一臉驚喜。
二人旁若無人地彼此對視了數息時間,福臨跟董鄂氏用眉目傳情表達著諸如“你還記得?”“此生不忘”的黏牙訊息,表情越發柔情似水了。
皇后端起茶盞遮住嘴角,聲音並不算小地冷笑了一聲,拿手帕捂住鼻子,誇張地扇了扇:“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間臭氣熏天,都說經年的狐狸身上帶著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