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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隱約把時間點對上了,他貌似是對董鄂氏一見鍾情——具體見面的經過他倒是忘了個一乾二淨——打聽出來是內大臣鄂碩的女兒,今年選秀的秀女,就興沖沖跑到皇宮求福臨把人指給他了。

福臨壓根沒當回事兒,一口答應了,還笑話他竟然為了個女人神魂顛倒,還好意思說自己以後會成為滿清的巴圖魯。

剃頭挑子一頭熱的一見鍾情是他整個人生悲劇的開始,卡在這個時間點上簡直就是老天爺跟他開的一個玩笑。

博果爾倒是一下子就笑了,他玩味地眯了一下眼睛:“額娘說得是,兒子這就進宮找……皇兄去。”

☆、第2章 入宮面聖

博果爾跟在首領太監吳良輔身後朝著乾清宮的方向走,他的眼瞼微不可查地輕輕顫動著,正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體型臃腫的太監。

這個老太監是順治朝由始至終剛唯一的統領太監,最得福臨信重,哪怕是順治十五年他被牽扯進與官員賄賂勾結的案件,福臨都能顧自己所下的禁宦官干政的諭令,而對他未加處罰。

博果爾微微勾起唇角,他想起靈魂狀態看著福臨為了一個貪得無厭的閹人跟孝莊鬧,扯著脖子怒吼的樣子就覺得可笑。要不是福臨死後他沒有看到對方的靈魂從身體中飄出來,博果爾都想告訴福臨他的首領太監是怎樣跟他的妃嬪不清不楚的。

吳良輔感覺到身後的一束目光像尖釘一樣刺在自己的後脖頸上,讓他莫名惴惴的。他從來就沒把博果爾放在眼中過,這位貝勒爺跟皇上關係是親近,但他年紀小,人還懵懵懂懂的,吳良輔並不懼隱晦地給他下下絆子。

但現在吳良輔卻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不自覺地領著博果爾貼著牆根走。一般都是來覲見的官員給他塞了足夠的銀子,才能享受到這種借圍牆影子來躲避大太陽的特殊待遇,博果爾剛才見了他並沒有啥特殊表示,權當他給這位貝勒爺做人情了。

吳良輔清了清嗓子,把中氣放足了,才出聲笑道:“皇上正跟安郡王寫字呢,一聽您來了,可高興壞了。”

這話是騙鬼呢,在他們因董鄂氏而起齟齬之前,博果爾跟福臨的關係是挺親近的,但福臨跟安郡王嶽樂在一塊的時候可是從來都不喜歡別人打擾的。

無他,在福臨眼中,這麼多親近的叔伯兄弟中,也就嶽樂跟他志同道合,其餘人等都不過是滿口打殺、血腥野蠻的俗人,哪怕博果爾是他的弟弟,也不過是俗人之一罷了。

果然,等吳良輔把博果爾領到乾清宮門口,他就看到穿著行龍四團郡王補服的嶽樂正從宮內出來。

兩人匆匆打了一個照面,彼此拱手致意,博果爾掃了一眼這位匆匆離去的安郡王,平靜地收回目光繼續向前走。

上一輩子就是嶽樂把董鄂氏的書畫晉上送到了福臨面前,福臨一看之下驚為天人,這才引出了後來一系列的悲劇。

見到嶽樂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大的情緒波動,博果爾進入乾清宮時,看到順治帝福臨正趴伏在御桌上寫寫畫畫。

“嘿,你來了,”福臨抬手製止他行禮,親熱道,“快過來,看看朕的新作!朕畫了一個月,最滿意這一副了,多虧了嶽樂指點!”

博果爾沒管他是什麼動作,自顧自堅持俯身叩拜請安,而後方才直起身來,懶洋洋拂了拂下襬,走到同御桌相隔五步遠的地方。

福臨有些著急,自己走上前來拉他:“你就是不樂意這些,也不能拂了我面子,在這裡站著能看到什麼啊?”

這時候他們的關係是真的好,就算因為彼此母妃不甚相合而微有隔閡,也仍然非常親近。這個人是他曾發誓要輔佐效忠的君主,博果爾定定看了福臨一眼,含著笑隨他一路上前。

鋪滿整個桌面的宣紙上只正中間畫了一隻寥寥幾筆構成的水牛,他湊近了細細端詳,不禁讚歎道:“質拙高古,朴茂醇厚,好畫。”

在心頭湧動的恨意讓他說不出“皇兄筆力越發雄厚了”之類的黏牙話,博果爾對琴棋書畫根本就不感興趣,他會欣賞卻做不到福臨這樣痴迷。

他說出的評語是靈魂狀態看到董鄂氏跟福臨在他頭七那晚“洞房花燭”後對福臨說的,就是不知道同樣的話被不同的人說出來,能不能得到相同的效果?

博果爾說完後細細打量福臨神色,見小皇帝一副被徹底震懾了表情呆住了。

“博、博果爾?”福臨磕磕巴巴,而又有些遲疑,“你……這不像是你說得出來的話?”這個弟弟天生就是個粗人,見天舞刀弄槍,想不到竟然能夠一語戳中自己的心,這八個字簡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