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博果爾很有幾分茫然,不過想來不是什麼大事兒,也沒放在心上,把粥碗放下道:“有什麼好鬧的,既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就退下去讓嬤嬤再好生教教規矩。”
他說完後不顧董鄂氏震驚的面孔,對兩位嬤嬤道:“二位是宮裡出來的,我本以為你們知道輕重,沒成想現在兩個月都過去了,二位怕是當不起我的信任。”
章嬤嬤和李嬤嬤剛才只是害怕福晉要責打她們,聽了這話才當真害怕了,李嬤嬤急忙叩了一個頭,央求道:“都是奴婢們辦事不力,求貝勒爺再給奴婢們一次機會……”
不會說話就別亂說,章嬤嬤把她拉住了,也是先磕頭,再沉聲道:“奴婢們向貝勒爺保證,半個月、十天,最多十天,奴婢們一定不辜負貝勒爺所託!”
“行,那爺就把側福晉交給嬤嬤們了。”博果爾漫不經心般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輕聲道,“簡郡王一舉殲滅無為教的捷報已送入京城,至多不超過一個月,大軍就能得勝回朝,屆時太后娘娘定會設宮中宴,若是倒是再出了差錯,你們兩家上下的日子都別想好過了。”
他這番話不是說給兩個嬤嬤聽得,博果爾輕輕掃過眼中驟然綻出光芒的董鄂氏,見她面容上隱隱浮現出的希冀與鬥志,就知道自己的這番話起了作用。
棋子都已經擺上了,能下出怎樣一盤棋,就得看他的本事了。博果爾看著兩位嬤嬤對他千恩萬謝後把董鄂氏拖了下去,禁不住笑了一下,把碗筷放下,輕聲道:“今日的飯菜吃得爺很舒心,是膳房哪位師傅伺候的,賞他二十兩金子。”
二十兩金子不算少了,看來這頓飯伺候得貝勒爺是非常滿意的。赫舍里氏抿著唇想笑,想起剛才的那場眉眼官司,又連忙把笑給憋了回去,卻仍然止不住面帶喜色道:“貝勒爺若喜歡,日後天天讓人上黃鱔粥。”
他倒不是為一碗黃鱔粥高興成這樣,博果爾微微眯眼笑道:“胡鬧,真頓頓都上這個,你當爺不會吃膩嗎?”
“那等爺吃膩了,再讓膳房撤了唄。”赫舍里氏笑眯眯回答道。她這完全是度量著博果爾心情好,才敢貧貧嘴的。
兩人一邊說一邊進了內堂,看天色還得在裡頭說一會兒話才會歇下,松嬤嬤提心吊膽地一直在外面守著,等到天色完全暗下來,兩位主子正式歇下了,她才算放下心來。
福晉膽子夠大,敢跟貝勒爺那樣說話不怕,反正她是怕了,就怕貝勒爺一時不合意摔了碗筷翻臉呢。松嬤嬤想著明天得提醒福晉一句,方才慢悠悠轉身回自己的角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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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回後院歇了兩天,博果爾又開始忙得腳不沾地,最近朝中的事兒也正好是湊到了一塊,不僅有濟度打了勝仗回來的事兒,還有今年春闈會試已經接近尾聲,馬上就要進行殿試了。
改了名字的陳廷敬在鄉試時中了第二名亞元,會試時也是前二十名,就差最後殿試這麼一哆嗦了,而很明顯福臨不會出手把他當下來,基本上他日後的錦繡前程已經鋪就。
對這個博果爾倒是不怎麼放在心上,他在忙的是正式進入議政會的手續——屯田的事兒轉了一個彎最後又落到了他手上,博果爾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準備,厚積薄發,辦得相當漂亮。
這段時間連福臨在朝上提起他來都是讚不絕口,不少宗親們想著本來襄貝勒就是最有希望來填補空缺的人選,現在還得了皇上青眼,一個議政會位子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自古雪中送炭的人難得,但錦上添花的事兒大家都樂意幹,現成的人情誰不會做啊,於是最近就有人上摺子,再次商議讓博果爾進八旗議政會的事兒。
福臨這次答應得倒是挺痛快的,他確實覺得自己弟弟這一年時間出了不少力吃了不少苦,議政會正好缺人幹活,沒有多思量也就答應下來了。
恰好這次孝莊也不打算從中作梗,屯田一事博果爾立了大功,朝廷方面總得有點表示。進議政會只是早晚的區別,總比賞個郡王爵位好,這筆生意還是很划算的。
博果爾上輩子到死都沒能摸到議政會的邊角,這次終於算是得償所願,心情著實不錯。他雖然忙得幾乎沒空回府,卻也沒忘了府裡一幫子女人,等福臨在朝堂上鬆了口,他出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讓貼身太監回府上給娜木鐘和赫舍里氏報喜。
娜木鐘果然歡喜得不得了,厚賞了來報喜信的太監,又大讚赫舍里氏持家有道。赫舍里氏連忙說“兒臣萬分惶恐當不得額娘如此讚譽,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