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裡似猝了毒般狠歷,“你算計我。”
沐輕寒猶自還在笑,“是小姨你太不知足,總是想要貪求不屬於你的東西。”
盧玉琴彷彿受了刺激,目光通紅的大吼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是你害死我的孩子,是你——”
她說著便要衝過去,被身邊的中年男子拉住。
“玉琴,別衝動。”
盧玉琴反手抓住他的手,目光灼灼而毒辣。
“雲舟,你快幫我殺了他,殺了他為我的孩子報仇,快殺了他…”
秦雲舟正準備安撫她,忽聽得沐輕寒一聲輕笑,像來自天邊遙遠的雲,被雲層裡的雨水沖刷,刺骨的冰冷。那冷,是嘲諷,也是憤恨和悲鳴。
“二十六年前,春日花叢蔭,月下橋頭涼,伊人魂夢影,不知今何歸?”
秦雲舟猝然抬頭,盧玉琴臉色微白,眼神裡驚恐覆蓋了狠辣,連身體都微微開始顫抖。
“你在說什麼?”
這一聲歷吼彷彿用盡了秦雲舟渾身的力氣,也含盡了他此生所有的愛恨痴纏。
“雲舟。”盧玉琴忽然撲進他懷裡,瘋狂的撕扯著他。“你別聽他胡言亂語,他是在挑撥我們,快,快殺了他,殺了他…”
一向對她有求必應的秦雲舟此刻卻沒有理會她,而是深沉的盯著沐輕寒。
“你是怎麼知道的?”
沐輕寒不波不驚,淡淡道:“本宮為何不能知道?”他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昔年盧家雙姝,名動國都。只是時隔二十多年,不知國師可否還記得當日橋頭春蔭下救你的女子,是何模樣?”
秦雲舟面色再次變了,他看向懷中的盧玉琴,第一次眼神裡有了懷疑和微微憤怒。
盧玉琴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一顫,強自保持鎮定道:“雲舟,你看著我做什麼?你快殺了他啊,快…”
“國師原本應該是涼州國皇子,昔年因奸臣陷害而流落他鄉,後為人所救。只是當時傷勢太重,以至於模糊了雙眼,也模糊了心,認不得自己的救命恩人,到底是何模樣。”
沐輕寒聲音淡淡而溫涼,目光卻遙遠似天邊雲,無人知道他此刻一字一句包含了多少年多少人不明就裡陰差陽錯的愛恨情仇,以至於禍害了多少人。
秦雲舟面色再次變了變,“你居然知道我的身份?”
似意外又似欣賞,更多的卻是漠然。
涼州國不過邊關小國,比起東越西秦南陵金凰,根本不值一提。只是當年國亂,他被迫流落民間,輾轉來到西秦,模模糊糊只記得是一個女子救了自己。然而當時雖然傷勢重,他卻也拉下了那女子面紗,看清了她的模樣。
後來他多方打聽,才知道她是盧家的女兒。
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他助她達成所有願望,哪怕殺人放火,哪怕看著她一步步踏入九重宮闕,日日伴在另一個人身側。
“雲舟…”
盧玉琴還在扯著她的衣服,眼神裡寫滿了害怕和驚懼,還有一絲幾不可查的心虛。
他忽然心中一沉,難不成當年救他的人不是她?
盧家雙姝,有著近乎一模一樣的容顏。
沐輕寒又漫不經心的開口了,“當年救你的人,是我母后。”
秦雲舟目光一縮,盧玉琴面色驟然慘白。
“你懷中的女人,她欺騙了你二十多年。”沐輕寒邊說邊掏出一塊碧綠色的玉佩,月色下閃爍著粼粼之光。
“而你助紂為虐,害死了你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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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哥登基吧,呼呼
第十三章 登基
月色打下來,照亮那玉佩光澤熠熠,獨特的圖案陡然清晰入目。
秦雲舟面色驟變,幾乎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如果剛才那番話讓他震驚而不敢置信,那麼這塊玉佩便是一把利劍,透過二十多年時光年輪,劈碎那些幻想和愚蠢,展開血血粼粼的真相。
“這塊玉佩怎麼會在你手上?”
他猝然推開懷中的盧玉琴,眼神狠歷,再不見從前半分溫情脈脈。
“是你,你欺騙我。”
當初他尋找自己的救命恩人,結果盧玉琴帶著丫鬟來到茶樓,微笑說出當日偶然相救之事。時間地點如此吻合,而且她的容顏和他記憶之中那女子的容顏一模一樣。
由不得他不相信。
那日那女子救了他,後來卻似乎因為有急事匆匆離去,臨走時她看過來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