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總能讓你多活些日子。”
甄兮知道,這是談崩了。
她指了指院門笑道:“既如此,那就只好請二表叔離開了。”
孟世坤也不惱,慢悠悠地起身時,他像是漫不經心地說:“我聽聞懷安那小子跟著焦先生學得很不錯,焦先生與我說,懷安極有天賦,再跟著他學上兩年,狀元也不是不能肖想。”
甄兮抬眼看他,臉上的笑已然斂下。
孟世坤繼續道:“懷安也很喜歡焦先生吧?兮丫頭,你說他若是不能再繼續跟著焦先生學了,會如何?”
甄兮想,果然她最初就沒看錯孟世坤,如此算計他的親兒子,只不過為了得到一個女人。
孟世坤讓孟懷安去跟著焦先生學,不是為了討好她,而是先給予再奪走。從未擁有過的東西,得不到只是想要,而擁有後卻被剝奪的東西,會讓人日思夜想,痛苦輾轉。
真真是個狠毒的男人。
甄兮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洩露了她的厭惡。
孟世坤並不在意,他又道:“若你應了我,今後我可以想辦法將懷安接出來,送到別院去。我知道你對他十分疼愛,他也依賴你,你成為他的母親,不是兩全其美?此事你慢慢考慮便好,我可以等你到出孝期。”
孟世坤走了,甄兮一個人坐在院子裡,許久之後長嘆了口氣。
沒想到最後,偏是孟世坤自己在“拖延時間”。
她的孝期七月半結束,孟世坤倒是好耐心,竟能等這麼久。以他的權勢地位,什麼樣的女人會得不到呢?若她主動湊上去,他說不定反而不想多看一眼,如今他不過是享受獵人捕獵的愉悅罷了。
那也挺好,說不定她在出孝前就死了呢?那樣倒還一了百了,可若是她死得沒那麼快,那麼在懷安的表哥還沒回望京的情況下,她若是不從,她擔心孟世坤會對孟懷安下手來逼她就範。
好在一切尚早,她暫且不用煩惱。
孟世坤的話,只有甄兮知道,她從沒在孟懷安面前露出過端倪,她甚至不讓青兒和香草告訴孟懷安,孟世坤來找過她,還跟她單獨說過話。
孟世坤這邊不用煩惱了,沒想到過了兩天,孟懷安這邊又出了問題。
他突然不肯去焦先生那邊上課了。
這日本該是孟懷安上學的日子,誰知一大早,甄兮便看到孟懷安過來了。
他來時面上帶著笑,聽甄兮詫異地問他怎麼不去上課,他只道:“我不喜歡焦先生了,他講課無趣,我聽得快睡著了。”
他這話,跟當初他興致勃勃談起焦先生的好時說的話截然相反。
甄兮讓青兒和香草進屋,只她和孟懷安待在院中。
“懷安,說吧,出什麼事了?”甄兮哪能不知一定是有事發生才會導致孟懷安厭學,他明明那麼喜歡焦先生,那麼喜歡上焦先生的課。
孟懷安臉上的笑淡下來,同時別開了視線。
甄兮道:“連我也不能說嗎?莫非是有人欺負了你?”
校園霸凌可是導致學生不想上學的重要原因。但她記得孟懷安跟著焦先生是一對一教學,他沒同學就不可能被霸凌啊……莫非是孟世坤身邊的那個王橫對孟懷安不客氣?
甄兮還在思索,就見孟懷安正盯著她,目光裡似是藏著千言萬語。
“兮表姐,有人對你圖謀不軌。”孟懷安一字一頓道,語氣裡既是對此事的憤怒,也是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憤怒。
甄兮噗嗤一聲笑了,故作自戀狀:“我還當是什麼事。長得好看的人天生受人追捧,有人對我圖謀不軌,不是顯而易見的事麼?你也不用翹課回來守著我吧?”
孟懷安有些焦躁地咬了咬牙,半晌後才道:“是我父親。”
甄兮臉上的笑容慢慢收起。
懷安……怎麼知道了?
卻聽孟懷安繼續道:“我聽王橫說,他讓我去上課,是為了討好你。”
孟懷安初次聽到這事時,簡直不敢相信。
孟世坤讓他去學習時他並沒有拒絕,但心中也沒有絲毫感激,他對這個父親早就失望了。他知道孟世坤很有可能有別的企圖,但他沒想到,竟會是這個!若不是因為王橫說漏了嘴,他還被矇在鼓裡。
一想到他那個父親竟然對他的兮表姐存有齷齪的企圖,他就噁心得想吐。
他寧願不去上焦先生的課,也不能讓孟世坤得逞!
甄兮聽了孟懷安的話卻是鬆了口氣。原來他知道的,並非孟世坤的那個提議,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