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聽到動靜的村人早去喊三爺了,這邊方家昌和方義夫幾兄弟都跑了過來,看到這場景,嚇得臉色蒼白,當初開荒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發現梯田一個致命的問題,還好當初幾家開荒的時候,每個田埂上都留了樹來養土,否則後果不堪想象。
山腳下三爺帶兒子和族裡的年青人站在那兒往上看,看得臉色都變了,於是吩咐四人一組的上山頭,不準全部留在一條田埂上,把村裡人慢慢救治下來。
方河按撫好蘇小月,把人放在草地裡坐好,交代道:“你別慌,好好的休息,呆會我回來接你。”
蘇小月抱著雙膝點了點頭,心裡受了驚嚇,但更驚嚇的是這些村裡人,還在她的田地裡踩踏,這口氣她一定要出的。
方河帶著方家昌和方義夫幾兄弟上田裡救人,大家分開來,方河獨自一人來到踩踏的水田裡,有些村人被壓在水田裡,腿腳受了傷,動彈不得,其他能動的,受輕傷的,見方河來了直接跑下山去了。
人群裡,方河看到李冬花,他冷冷的瞥了一眼,沒有理會那一堆婦人,直接來到一些年青的村人面前,沒好氣的上前抓起對方的衣襟往身上一扛,接著往水田外走,來到空地上放下。
接連幾次,扛了幾個人出來,李冬花眼見他根本不理會這邊,心下著急了,腳腕受了傷,她大聲的呼喊方河,方河當沒看到,人越走越遠。
跟李冬花在一起的婦人,有的人受傷不重的,慢慢地挪出水田,有的人受傷重的,直接暈了過去。
李冬花喊得嗓子都啞了,也沒有人理會她,跟後氣餒的喊方萬,方萬也被壓水田裡,受傷不重,挪到一處空地,聽到她的聲音,往上看了一眼,想爬上田埂上去,可心裡一陣後怕,於是沒有接腔。
山腳下的年青人在三爺的指揮下,分成若干組過來幫忙,有了他們的加入,被壓在山裡的人很快被抬了出去,這次大傢伙分散開來,受重傷昏迷的有十來個,三爺吩咐人趕緊抬下山找方青醫治。
三爺看到一臉鐵青的方河,心中愧疚,村裡人不聽族老們的勸告,又跑山頭來了,這下子嚐到了苦楚,也是活該,這次踩踏了這麼多田埂,和弄死了幾丘田的秧苗,村裡人得給方河一個交代。
方河見村裡的年青人過來救人,他就沒有參與到行列中,從水田裡出來往蘇小月坐著的草地上走去。
來到蘇上月身邊,見小媳婦還是一臉的驚恐之色,一時間恐怕難以平靜下來。
他上前陪著她坐下,接著把人攬入懷中,忍不住沉著臉責備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他們來了,你由得他們去,到時誰弄死了多少秧苗,誰踩踏了多少田埂,我都會一一算到他們頭上,你著什麼急呢?上次村裡人上山坡上砍椿樹你吃了虧,還沒有得到教訓麼?”
蘇小月這次嚇狠了,心裡本來慌張,沒想他不安慰就算了還責備起她來,蘇小月一扭頭,哼了一聲。
方河看著這樣的小媳婦,心痛的緊,本想還多說兩句,卻發現出口的卻是輕聲軟語,“好了,你別生氣了,我只不是說你一句,下次記得教訓,出了什麼事情,你等我來了再說,別自己一個人扛,你小小個的,誰又把你放眼中了。”
的確是沒人把她放眼中的,來了也等於白來,可是當時看到那樣的場景,她不來心裡不安,別摔死幾個人在她田地裡,想想就心裡不舒服,還好都是儲滿水的水田,看剛才三爺救人的神色,村裡人似乎還沒有不能救治的地步,也算舒了口氣。
話是這麼說來著,但蘇小月心裡還慌著,沒有理會方河。
方河無奈一嘆,把她的小臉板了過來面對自己,“你先答應我,以後不再魯莽了。”
兩人呼吸交融,雙眸相對,蘇小月想逃避都不行,於是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方河又忍不住說道:“你知道就要把話聽進去,怎麼老是聽不進去我的話,簡直就是個榆木腦袋,還沒家是為兒聰明,就不懂得保護自己。”
蘇小月瞪大了眼,這人還嘮叨上了。
方河還是忍不住要說的,“別人撞你的時候,你不會躲嗎?人多的時候,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身子不能站得太直,雙腿要彎曲一點,一前一後穩住自己再說,再不然你一隻手抓住一把高粱苗子也行,怎麼傻傻的全身面對別人,由得別人去撞你。”
蘇小月臉憋得通紅,被他雙手掌板住了臉,只能正面的聽他教訓,於是沒好氣的應道:“是,師父。”
方河連忙捂住了蘇小月的小嘴,他左右看了一眼,心裡慌得緊,兩人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