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月聽起蘇阿吉說志回村裡時看到的事,一臉的驚訝,“爹,你說下游外姓那戶許家把方鴻運手中的山頭給買下了?”
蘇阿吉搖頭,“哪是買下的,是騙走的,但也怨不得人,誰叫方福運要聽信別人的上賭坊去,去賭坊輸贏都是自己認,還能怪別人去,只是都是村裡人,許家這麼騙村裡人肯定不好。”
“那三爺怎麼說?”蘇小月看向方河。
方河搖了搖頭,“這種事讓三爺怎麼說去,再說方萬這一家也沒能上許家去鬧,三爺也不好說的,族裡最多認為這人不厚道,交代村裡人以後不要與這種人交往吧,當是給村裡人一個教訓。”
“倒也奇怪了,方萬家裡兒子也多,他們家不是一直借莫家名頭氣焰囂張麼?這會兒這麼安靜倒不像他們的性格。”蘇小月覺得方鴻運不是這樣的人,上次那以勢壓人的模樣,怎麼到了許家就這是這德性,莫非覺得方河好欺負,才上門來的。
“怎麼可能會不鬧。”方河笑道:“這種人,欺軟怕硬,遇上強勢的,只能吃下暗虧了,再說這種事就算告衙門裡去,也拿許家沒辦法的,莫家勢大,可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對於莫家人來說,百來畝山地不算什麼,面子更重要。”
蘇小月覺得也是這麼一回事,要不然一向強勢的方鴻運居然就這樣的悄聲匿跡了。
方萬一家的事,只讓村裡人一陣惋惜,卻沒有起什麼大風浪,畢竟這山頭的地落誰手上也不會落自己手上,權當一個笑話聽罷。
許家請了外面的人在西邊山頭開荒,幹得是風聲水起,熱火朝天。
方家村裡的人知道這山頭地只有同宗的村裡人才能買,一時間沒那麼著急,卻看著那邊動工還是有些心焦的。
族裡提了價,要四兩銀子一畝山地,把許多蠢蠢欲動的村裡人給堵在外面,他們心裡不甘心,卻因銀子不夠,買不了,於是有人集結起來,想向村裡的族老們討個說法。
不知怎麼回事,關於三爺買下南邊三頭的一百畝地被人傳了出去,村裡人似乎才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三爺早在沒有提價的時候就買下一百畝地了,原來早有打算了,所以這次提議才會這麼爽快。他八百文一畝買下,才幾日,四兩銀子一畝,多划得來,幾天時間一轉手也能賺一把了。”
方大善聽到這種傳言後,他氣血翻湧,坐在堂前,一巴掌拍桌子上,坐在對面的黎氏被他忽然這麼一下嚇了一跳。
方大善指著黎氏責備道:“都是你當初非要買下那塊地,我做這族長的位置,這麼偷偷買下地來,不被人說才怪,早知道我寧可這銀子在家裡發黴發臭,也不願意把地買下的,你現在讓我在村裡人面前怎麼做人?”
黎氏被方大善這麼一兇,抬袖掩淚哭了起來。
“我這不也是為了家裡人麼,有了地才有根本,村裡人個個都買地,方大業和方虎賣家當也要買,為何你有銀子也買不得,村裡人憑什麼這樣欺負人,要是這樣,你乾脆這族長也別當了,有什麼好當的。”
方大善氣上加氣,族長的這身份不是誰都能當的,當年他爹當了族長,後來轉去二爺那邊,好不容易現在輪到他,怎麼為了幾畝地就放下。
“你簡直不可理喻。”方大善來回走動,心裡氣著,又拿黎氏沒有辦法。
黎氏聽到這話大哭起來,方大善覺得心裡煩躁難安,見黎氏越哭越兇,他重重的吁了口氣,站在那看著她,“你別哭了,我又沒有把你怎麼樣,我只是氣不過,說了你幾句而已。”
黎氏不語,爬在桌上哭得越大。
方大善嘆了口氣,甩了袖子,走了出去。
再這樣下去,方大善也壓不下輿論,只好召開族裡大會。
蘇小月知道這事兒,有點鬱悶,看著大河要出門,說道:“村裡人說就說,你別搭話,散會了就直接回家。”
方河哪會不知道小媳婦的擔憂,三爺幫他們的忙,三爺也是公正,真要說起來,三爺家買地也沒有錯,村裡人是不甘心那四兩銀子一畝的地才會這樣暴動的。
蘇小月送方河出了門,她轉回屋內,蘇阿吉和袁氏都在,她說道:“爹,我看方家村裡的勞動力過不了多久都會被人喊去開荒的,恐怕到時我們家要請的人都不夠。要不咱們把上次農忙幫忙的那些人叫回來幫著開荒去。”
蘇阿吉想想,也覺得女兒說的對,現在村裡人雖然為山頭地的地價在鬧騰,一但停下來,還不是很快就有人把地訂走,不是本村的人,也有可能是其他村的人,有點餘錢的,有可能想辦法讓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