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月把昨夜的事說了一遍,方河抱住蘇小月的手不小心使了力,臉色黑沉沉得帶著殺氣。
“如此說來,這一切都是齊惠搗的鬼了,你說你昨個夜裡被人從後面敲昏,事後可有哪裡不適?有沒有傷到哪兒?”方河擔憂問道。
蘇小月搖了搖頭,於是想了想,道:“我昨夜醒來後聞到血腥味兒,那衣裳和鞋娘幫我換下了,應該還來不及去洗,大河你去看看,上面可有血跡?”
方河看著蘇小月,心裡似乎猜到一些東西,於是把蘇小月放回床上,起身出了門。
沒多會,方河回來,蘇小月靠在床圍子上看著他問:“可有?”
方河搖頭,他垂下眼簾,心想著關於那衣裳上和鞋底的血跡,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事關月兒名聲。他剛才把衣裳和鞋給藏了起來,但願岳母沒有留意到。
“沒有?”蘇小月錯愕,“可我明明聞到了血腥,可是那時只有我和齊惠兩人,莫非那人敲昏了我,接著又對齊惠下了手?”
方河上前抱起蘇小月,接著縮排被窩,想了想說道:“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你別多想了,只要你沒有事,其他一切交給我去辦。”
如今方河回來,蘇小月安下心,她抱緊方河精壯的腰身,把頭埋在他胸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慢慢又閉上眼睛。
這次她真的睡沉了過去。
方河卻沒有半點睡意,他就這樣抱住她,望著帳頂發呆。
晌午,方河和蘇小月從屋裡出來,蘇阿吉被方家昌從蘇家村裡喊了回來,這會兒正與袁氏說話。
袁氏說的不多,昨個夜裡蘇小月只簡單的說方河未歸,齊惠看到方河上山打虎,自個兒也跟了去,之後的事她掩瞞了下來。
但袁氏並不傻,她知道女兒沒有說全,否則她為何跑回來見到自己會全身發抖,會忍不住撲到自己懷裡,定然是受了天大的驚嚇。
蘇阿吉沒有問出一個所以然出來,轉身看到女婿跟女兒,便走了上去。
“大河,你昨個夜裡上哪兒了?果真上山打老虎去了?怎得一夜未歸?家裡為了尋你,找了大半宿,你知道麼?”蘇阿吉語氣有些責備,但他知道女婿是個有分寸,倒也沒有多加指責,但臉色卻是有些不好看。
方河答不出上來,他垂眸不答,蘇小月也想知道方河到底去了哪兒,可是他一直沒說,心想著多半是被霍家小叔子給留著了,在岳父母面前不好說才沉默的,於是幫方河撇開話題,“爹爹,大河回來就好了,好在大河沒有事,爹爹,你怎麼回來了?不是還要去莫家村察看一下麼?”
說起這事,蘇阿吉嘆道,“你娘今早就派家昌去尋我,我正要去莫家村,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能放心,這事兒不急,改天再去也行的,倒是月兒,你著急就叫家昌幾兄弟幾去幫著尋便是,一戒婦人家,跑出去作甚,你娘說你昨個夜裡嚇得不輕,是怎麼回事?”
蘇小月不敢把昨夜的事情說給兩位老人聽,昨夜說給袁氏聽也只說去尋方河了,這會兒蘇阿吉再問起,她侷促不安的啞了口。
方河卻道:“爹,娘,月兒昨個夜裡出去的事,你們不要再提了,村裡人知道這事恐怕會亂咬舌根。”
袁氏和蘇阿吉一聽,如醍醐灌頂,袁氏道:“還是大河想得周到,月兒半夜未歸,豈不壞了名聲,還好月兒是出去尋大河了,大河你也別多想,月兒昨個若不是出去尋你,也不會弄得這麼晚。還好這事只有方大業兩家的人知道,想想就覺得後怕,村裡人的嘴沫子能淹死人,我當年算是領教了的。”
蘇阿吉回身捏了捏老伴的手,一家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不再問了。
吃了晌午飯,蘇小月有袁氏陪著,兩人領著方嫣玩。方河卻說去村裡走動一下,蘇小月知道他的意思,怕是去看齊惠有沒有事。
蘇阿吉不知道內情,覺得只要家裡人都回來了,個個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他就安心了,於是上山頭放羊去了,順帶看看東邊山頭的水田,犁了田就要下種,今年全部種兩季水稻。
這邊方河出了門,他先去村裡頭轉悠了一趟,沒有聽到什麼風聲,最後去往方亮家院子的時候經過羅二梅家,只聽到裡面羅二梅大罵不止,“……你哥去哪兒了,還不去找一找,哪天別死外頭了,家裡人都不知道。……”
來到方亮的院子外,方河沒有敲門,聽了聽動靜,屋裡靜得可怕,他往山頭那邊走了一點,準備在這兒等方天出現。
這孩子上山拾柴挖野菜,還時不時狩獵幾隻野兔子,一天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