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閃著寒光。
蔚敏領口及胸前一片都被皇帝的血給浸溼了,臉上也有,簇黃燈盞下,顯出幾分猙獰來,任由皇帝在榻上癱著,自己到淨盆前洗了臉,翻出來時帶的衣裳,站在屏風後換起了衣服。
皇帝喊不出聲,一張口,血就像往外倒水似的,汩汩流個不停,他堂堂一國之君,拿出一腔痴情來對她,心裡眼裡裝的都是她,恨不能把心都掏出來給她,沒想到今天卻栽在她手上,叫她拿金釵捅漏了脖子,皇帝死死盯著屏風後的人,縱使身姿窈窕,他此刻也再拿不出別的心情來欣賞,眼中唯有恨、不甘與不信。
“朕……朕拿真心待你……”
蔚敏換好衣裳出來,又是精神爽利的嬌俏美人兒,過去捏住了皇帝的臉,恨道,”你殺了我的孩子,還指望我原諒你,拋夫棄宅的跟你在一起嗎?那麼小的孩子,他甚至還未出生,你如何下得去手?如何下得去手!”
營帳外都是他的人,她也不敢大聲喊,招來人了,她還得給她賠命,不值得,平日高高在上的皇帝,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句話輕易定人生死,出趟宮,隨扈禁軍就有千兒八百,這麼怕死的人,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下場吧!
這一夜不長,她不能耽擱,用被子把皇帝裹緊了,又拿帕子堵住了他的嘴,皇帝流血流的太多,這會兒面色蒼白,已然要沉昏過去,不過靠著心中的一股恨強撐著罷了,其實早就沒了還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蔚敏把皇帝裹好了,放下榻前的帷幔,揚聲喊了句,“來人!”
外頭伺候她的小宮女門口福身應道,“奴才在,主子有何吩咐?”
“進來替本郡主更衣。”
那宮女臉上一紅,皇帝還在裡頭呢,這時候傳她進去更衣,想是皇帝要修成正果了吧?她不敢耽擱,耽擱了皇帝的好事,她有多少腦袋也不夠砍的,忙掀帳子進去,衝著床榻行個禮,抬頭見郡主就站在榻前,手腳輕輕走過去道,“郡主,您抬抬胳膊,奴才給您更衣。”
蔚敏抬起胳膊,側臉看了眼榻裡被緞被裹的嚴嚴實實的皇帝,衝宮女笑了笑,“本郡主放在掉了一隻耳環在地上,你幫我找找,那可是皇上賞的,丟了會治罪的!”
宮女聞言,不疑有他,跪在地上就開始尋摸,皇帝還沒全昏過去,聽見來人了就開始哼哼,宮女聽見一聲接一聲的悶哼覺得奇怪,才回頭看,還什麼都沒看清哦,就被人一棍子給砸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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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皇上跟郡主都歇了
旁邊的供案上有燭臺,蔚敏拿這個敲暈了宮女,把她拖到屏風後,跟她互換了衣裳,卸下了滿頭金釵玉翠,頭髮散開,挽成宮女髮式,屋裡痕跡都清理乾淨了,聽見皇帝還在哼哼,乾脆拿燭臺給他也來了一下,這回終於安靜了,她整整襦裙,裝模作樣的高喊一句“奴才告退”卻行退出了營帳。
一出門,就跟茶吊上的小太監撞個正著,小太監探頭探腦的往裡看了眼,胳膊肘捅捅她,“哎,裡頭什麼情況?皇帝跟郡主……都歇了?”
外頭雖暗,可她仍是不敢抬頭,怕被認出來,自己方才所做的一切就都功虧一簣了,又怕這太監糾纏,只得厲聲道,“當你的差去,主子的事你在賬前就敢置喙,不怕皇上聽見割了你的舌頭?真想知道就自己進去看,別拖累我!”
小太監被她嗆的一哂,摸摸鼻尖,嘀嘀咕咕的走了。
蔚敏左右看了眼,四面八方,凡是能跑的地方,都有禁軍把手,守衛不比宮裡的差,要想跑出去,還真得狠費上一番功夫。
馮夜白說林子裡有人接應她,她只要往林子裡跑就行,守衛雖然森嚴,但去往林子的路不止一條,她小時候經常跟馮夜白和梁無玥來這兒,晚上方向不好認,不過大致方位她還是記得的,路是繞遠了些,可這樣安全,不易被人察覺。
茶吊上的小太監解手完匆匆跑回營帳,胖海身邊已經有人伺候了,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他也不能閒著,倒了杯熱茶遞過去,涎皮涎臉的笑道,“總管,奴才方才從皇上的營帳前路過,皇上和郡主在裡頭……奴才本來想打聽打聽來著,可被郡主跟前的人給劈頭蓋臉的嗆了一頓,您說,皇上跟郡主……”
胖海提腿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你是嫌自個兒命太長還是覺得自己腦袋多?皇上的事兒你也敢在背後置喙?咱家要是把你捅到皇上那兒去,你就洗乾淨脖子等著被刮吧!”
小太監唯唯諾諾應是,說不敢了,請總管饒命,放他這一次。
胖海心裡其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