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喝了酒,這會兒被風一吹,居然有些頭疼,我乏了,想先回去歇著了。”她往皇帝肩頭靠了下,撫著腦袋,秀眉微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皇帝的心口震了震,手上一滯,索性將她橫抱起來,“頭疼?朕讓太醫過來給你瞧瞧?”
蔚敏又往他胸口縮了縮,“不用了,睡一覺就好了,用不著叫太醫。”
皇帝也喝了酒,方才一直吹著風不覺得,這會兒聽見她喊頭疼,人又乖順的依偎在他懷裡,禁不住就心猿意馬起來,步子放快了,往營帳去。
底下伺候的人見皇帝抱著郡主回來了,還行色匆匆,心裡都瞭然,也不上去打擾。
胖海跺跺腳,呲著牙花子笑兩聲,邊兒上有小太監拿著巾櫛跑過來混眼熟,“二總管,晚上露水多,奴才給您擦擦鞋面兒,這兒有奴才們守著就夠了,皇上那邊兒可少不得您,奴才伺候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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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朕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胖海瞧了眼帳中一瞬拉長的兩個人影,嗤了聲,“誰這會兒敢上皇上那兒杵著聽差事,誰就是傻子,良晨美景奈何天,君嘆時辰短,一晚上不夠使,咱們都是些碎催,不值當為了冒頭上臉,再搭上一條命去。”
小太監諾諾說是,給他湛乾淨了鞋面兒上的水,又說要伺候他過去喝茶,值房裡備了上好的碧螺春,滾水一煮,再投幾顆枸杞,這大冷天的喝上一口,暖身又提神。
胖還瞧著他,就跟瞧見當年的自己似的,一心想往上爬,挖空心思的討好人,卑躬屈膝,哪兒有臉啊,他們乾的就是這門下賤營生,若是混出了頭,那才是長臉的時候,隨意使喚人,就連後宮的這些主子也得給他臉,權利是個好東西,沒人不想要,他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害死了自個兒乾爹才有機會上位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就這三言兩語的就想從他這兒討個恩典,痴人說夢麼不是。
可有時候底下人孝敬若是不受著,會傷了他們的心,沒有比頭可不成,有攀比心,人才能愈發上進,底下人上進了,到頭來受用的還是他,合該他享受的時候就該享受著。
皇帝這兒看著一時半會兒的應該也不會傳喚人,與其杵在這兒當冰雕,不如暖暖和和的回營帳裡頭待著,喝口茶,烤烤火,也跟著舒服一把。
“叫幾個人遠遠的看著,別驚擾了皇上,有什麼動靜及時來找我。“走兩步又回頭叮囑,”找幾個機靈點兒的小子,別犯困,若是不好好而當差叫我發現了,咱家頭一個扒了你的皮!“
小太監一疊聲應是是是,提著燈籠為他引路,“小的記住了,總管您留神腳下,慢著點兒,奴才這就去找人過來。”
外頭該撤的人都撤的差不多了,營帳裡就剩下了蔚敏和皇帝,皇帝將蔚敏放在榻上,跟著俯身,兩人近在咫尺,呼吸交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皇帝伸手撩起她鬢角的一縷碎髮,放在鼻尖輕嗅,“朕從沒想過跟你會有今天,朕等這一天已經等的太久了。”
蔚敏一隻手已經悄悄摸到了雲鬢間的髮釵,這根髮釵是她精心挑選出來的,釵尾被她磨的很尖,只要輕輕一刺就能刺破皮肉,她近乎貪婪的看著皇帝,細軟一隻手輕輕撫上皇帝的脖子,“我等這一天也等了很久。”
面前人是他日思夜想的,愛而不得,折磨了他這麼多年,如今就在身下,這時候再叫他忍,他忍不了,他是皇帝,這天下的一切都是他的,蔚敏也是他的。
皇帝慢慢俯下身,唇也慢慢近了,蔚敏沒躲,看著他越靠越近,伸手勾住他脖子,主動獻唇過去。皇帝沒想到她會主動,先是一愣,繼而擁著她逐漸深入,勾連輾轉,勢要將這些年的心酸和感情全都藉由此刻發洩出來,渴望了太久,而今得到了,便是急不可耐,動作算不得溫柔,總算是修成正果了,真是不枉他一番苦心,不枉他精心佈置,不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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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你居然敢行刺朕
蔚敏的手還掛在皇帝的脖子上,逐漸的從他的吻中剝離出來,揚唇,唇上一片鮮紅,笑起來,妖冶更甚鬼魅。
皇帝捂著脖子倒在蔚敏身上,一句話也說不出,甚至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蔚敏推開他,心裡一塊兒重石陡然落地,驚慌之餘,莫大的欣慰席捲而來,終於,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她殺了皇帝,為她還未來得降生的孩子報了仇!
“你……你居然敢……行……行刺……朕!”皇帝頸間不住的往下灌血,手捂著脖子,指縫間,一柄金釵沾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