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盡數絞殺?朕迫不及待要好好聽聽了。”
周行最後給了孟庸一個威脅的目光,便摟著他的妙美人轉身離開。
周行走後,厲玉書看向孟庸,正要些什麼。卻陡然發現,現在的孟庸愈發清麗起來。夏日的陽光斜灑在她的臉上,彷彿白玉上捲起一道波光,那一點嫣紅,又是冰雪上驟然綻出的一朵紅梅,那樣的美,那樣的俏。
孟庸本不是絕美的容顏,以前只能是清秀。而現在不知怎的,愈發覺得她清麗絕美。
“方才多謝了。”孟庸朝厲玉書淡淡開口,隨即她不等厲玉書反應,便堅持自己跟著周行的步子離開。哪怕她身形有些不穩,想必是腳踝痛極,但孟庸竟強忍著,一聲都不吭。
躲在一旁大樹上的孟萋萋和盛嘉彥看他們都離開了,孟萋萋盯著草叢上的一簇血跡皺眉:“這些到底是什麼人?”
盛嘉彥一雙狹目微揚,面具將他眼中的風華遮蓋不少:“這個世上想要孟庸命的人,應當很多。”
現在孟庸明擺著是跟周行出了問題,所以也不想跟孟萋萋盛嘉彥相認,孟萋萋他們無計可施,連個突破口都沒有,可以是相當不利了。
“阿彥,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用點靈力?”
望著孟萋萋雙目裡的狡黠,盛嘉彥冷眉微皺:“怎麼?”
孟萋萋嘿嘿笑了一下:“當然是要看看孟庸到底想的是什麼。”
……
周行要徹查刺客一事,便下令眾人停留在瓊樓。
當夜,孟萋萋與盛嘉彥等孟庸睡熟後,孟萋萋悄悄溜進了孟庸的房間。
房內漆黑一片,孟庸似乎不喜歡點燈睡覺。
孟萋萋慢慢摸到了床邊,孟庸長髮披散躺著,似乎在做什麼噩夢,眉頭皺得很緊,形容不安的模樣。
孟萋萋輕輕拿手攏在嘴邊,眉彎散著浩蕩的湖色光,她把手緩緩貼上孟庸的心口,無數金光自她手心飄飛,整個屋子像被九兜頭潑下了紛紛揚揚的金雪,一股奇異的香氣彌散開來。那是什麼香呢。極清寒極凜冽,像來自白皚皚的死寂的雪原,那種了無生意的悠悠如沒有盡頭的冷香。
如果孟庸不願意記起,那孟萋萋只好強迫她記起了。
本是在做夢的孟庸忽覺自己被一陣寒冷包裹,無垠的黑暗裡她看到那些翩躚飛舞的金色蝴蝶,暗中發出瑩瑩幽光。
“玉見,玉見?”她開口喊著自己的婢女。
孟庸下意識往前走,發現地似乎有些光滑的柔軟。她低頭一看,驚得半邊身子都僵了。腳下踏的哪裡是平地,分明是一條漆黑的江河!那河像是沒有源頭也沒有盡頭,往下一看,河底深不可見,如高山間幽狹的長谷,只隱隱可見千絲萬縷的黑氣繚繞著向河面上她的腳踝攏過來。
原來她早就不在房中了?難道是何人將她綁架了去?
突然空中傳來一聲輕笑,像星子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孟庸驚駭萬分:“什麼人在那裡!”
孟萋萋漸漸顯露出身形,萬丈光芒將她包裹,姿色絕美動人,不是凡塵中人。
“孟庸,我過的,我們曾見過,你賴不掉。”
孟庸驚恐的盯著她:“你為什麼把我弄到這裡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孟萋萋笑了兩聲:“你怕什麼,這裡是幽冥之地,你死後也會來這裡的。你腳底下踩的那個,就是黃泉。不過你別害怕,黃泉水不沾生魂。所以你看,你不是好端端地站在水面上嗎。”
她話越發輕柔起來,輕柔的都有些酥麻了,孟庸甚至感到有綿綿的吐息掠過她的耳側,像是一綹吹面不寒的楊柳風:“這兒就是黑了點,冷了點,人少了點。你順順氣,順好了我們正事兒。”
大約半炷香的工夫,孟庸輕輕開口:“你。”她的聲音還有些抖,但好歹音調正常了,不像先前那樣高得嚇破人的膽子,她又深深吐息幾次,才算把話齊全:“你把我弄到這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孟萋萋笑了笑:“你等下就知道了。”
無數無詞的言語自孟萋萋的口中溢位,在無垠黑暗的黃泉水上,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那飛舞的金色蝴蝶隨著咒詞瑩光越來越盛,凌空爆出無數朵灼目的火樹銀花,它們自如地擰成長長的繩,往那黃泉底下探。
蝴蝶是無盡的,有多長的繩子深下去,就有多長的一段緩緩擰在一起,看起來一絲變化也沒有,要不是繩上流淌的忽明忽暗的光暈,會叫人有種時間凝滯的錯覺。猛然間,蝴蝶紐成的光刷地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