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笑聲不斷響起,竹樓的瓦片開始脫落。整棟竹樓開始不穩的搖動起來,似有崩塌之勢。
林間枯葉被狂風吹至地上,邊雷電大作。
這架勢嚇壞了魏子熙,他連滾帶爬的逃出竹樓,卻在剛剛逃出去的瞬間被頭頂上掉落下來的瓦片砸進腦頂,當場躺在地上抽搐兩下便沒了知覺。
之前看守他們的妖嬈侍女見狀匆匆向孟萋萋的屋子走去:“蠢貨!這是主子要的人,如果她出了意外你我都別想活了!”
她剛剛開啟孟萋萋的房門,便迎面飛來一片碎了的茶盞。青瓷釘入她的眉心,侍女瞪大雙眼,隨後緩緩倒了下去沒了聲息。
孟萋萋纖細的手指正捏著剩下的碎瓷,血珠自她瑩白的指尖冒了出來,隨著她的步子滴在地上。
黑衣人見了,紛紛抽刀而對。
陽明山山腳下,方寶和聶辛剛帶著大隊人馬冒雨趕至。
他們剛走到山下,就聽到山上傳來‘轟隆’一聲。離得遠了都聽得如此清楚,不知山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聶辛派人先行上山查探,沒過一會探子來報。
“碧雲寺的和尚山上的竹樓塌了,裡面還住著六人,目前不清楚情形如何。”
方寶當即從馬上下來:“萋萋就在裡頭,我們得趕緊進去!”
聶辛讓人拉住他:“不知山上情形你這麼貿然上去是找死!雨下的這麼大,萬一泥土鬆動……”
他還未完,已經有一個人影先行衝了出去。
方寶看著他的背影,疑惑道:“這傢伙誰啊?”
聶辛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我以前的舊友,聽我要進京特地跟著來的。”
“那我們還等什麼!他都進去了,我們總不能比他還差一截!”方寶罷擼起袖子就往山裡衝,被聶辛一鞭打在腳下。
只聽聶辛冷冷道:“靠腳走的不知要多久,還不去上馬?”
隨後他一聲暴呵,策馬奔騰先行而去。
“姓聶的!你又不等我!”
……
京城那邊的情形也不容樂觀。
盛嘉彥站在養心殿前,在狂風中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玉階下與他兩兵對峙的襄王。
寒風捲起他的黑氅,他冷峻的眉眼令人生畏。
“我四弟,”襄王如今有了軍隊倚仗,表情很是挑釁:“我只不過想進去看看父皇身子如何了,你為何煞神一般的擋在門口不讓見呢,難不成有什麼秘密?”
“父皇已經睡下了,你這般騷擾,是要造反麼?”盛嘉彥冷冷的聲音隨著夜風傳來。
襄王譏笑一聲:“我們鬧的這麼大動靜,父皇想必早就醒了。現在讓做哥哥的我進去認罪,否則一會父皇起來了指不定怎麼罰我呢。”
盛嘉彥卻絲毫不留餘地:“我過,誰要是硬闖養心殿,統統視為謀逆罪斬殺。”
“四弟你要是這麼就沒意思了,”襄王向前一步:“我今兒如果當真謀逆,你能耐我何?恐怕你的鐵騎還未到內宮,你便早已成了我的刀下亡魂?來人啊,硬闖養心殿給我們的攝政王瞧瞧。”
莫春風緊緊握著劍往前一擋:“我看誰敢!”
襄王見狀,哈哈大笑出來:“就這麼一個親衛妄想抵擋我的千軍萬馬?未免也太真可笑。哦我知道了,四弟是在等揚州城的孟姑娘還有一個向……”他琢磨兩下:“向什麼來著。算了也不重要,反正是已死的兩個人了。”
“你什麼!?”莫春風一瞬被分走心神。
“我他們已經死了,這個時間約莫早就去閻王那報道了。”
“不可能!”莫春風握著劍的手顫了起來。
“怎麼不可能?我的探子傳回來的信,那個姓向的也真是愚蠢。被我的人三言兩語騙了,推到山崖底下去了,現在估計已經餵了野狼。至於那個姓孟的嘛,我看看他們怎麼處置的,”襄王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箋,念著:“雙目失明,已生擒——瞧瞧他們這群不懂憐香惜玉的,居然對本王四弟的心頭摯愛如此粗魯!待他們將孟姑娘帶回來,我可要好好賠禮道歉。”
莫春風猛然抽劍相向,他紅著一雙眼,睚眥欲裂:“今日我便將你殺了,替鼎臣報仇!”
襄王找到契機,衝自己的屬下使了個眼色。他們便包抄向莫春風,莫春風連砍幾個,已經殺紅了眼,眼見著要夠著襄王了,膝下忽然一軟,一個不穩直直的跪了下去。
他拔出腿窩中不知何時被人釘入的銀針,左腿開始失去知覺。
襄王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