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遍野。
白色流影與紅色流光你來我往,此消彼長,打得是難捨難分。月色裡,白的蓮,紅的罌粟,相互碰撞交織出絢麗的色彩,漫天的花雨紛紛灑灑地落下,唯美卻帶著致命的殺傷力。
底下的人相繼受到波及,驚恐的叫聲四起。那些巫月教的弟子們,紛紛四散逃去。一時間,神火島上更加混亂不堪。
忽然,兩個正打得難捨難分的人竟是同時向後退離數十米遠,與此同時,強勁的內力從兩人身體內如排山倒海一般席捲而來。那兩道內力如炫目的光柱在半途撞擊,劇烈的撞擊使得黑夜亮如白晝,天地為之震動。
君憐卿越打越心驚,因為教主大人的武功明顯比巫邪還要厲害。但是,心中的執念使得他身體裡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為了鳳傾,他必須堅持下去。
而教主大人同樣對君憐卿心生佩服,不過二十多的年紀,就有如此之高的武功造詣,估計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兩個人打著打著,竟是彼此生出了幾分惺惺相惜。
但是,君憐卿到底不是教主大人的對手,打了幾百回合之後已經明顯處於劣勢。胸前接連受了幾掌的他,身形開始不穩,搖搖欲墜。
離妄言一直仰頭密切關注著前方打鬥的兩人,自然看出了君憐卿漸趨力不從心。他衣袖動了動,似乎是想要出手幫忙,然而,手舉到一半,卻又停下來。
如果,君憐卿死在了巫月教教主的手下,那麼,小傢伙是不是就可以是他一個人的了呢?離妄言如此想著,眉宇之間慢慢浮現一絲暗沉。
聖女安靜地站在離妄言身邊,對於眼前的打鬥似乎毫不在意。她微微偏頭看向離妄言,將他的所有情緒都盡收眼底。海風吹過,吹起她面前的輕紗,隱約露出一角清麗的容顏。
青衣等人遠遠地看出了君憐卿的頹勢,心下不由得焦急萬分。但又深知他們根本幫不到什麼忙,於是只能繼續不停地轟炸神火島。
君憐卿和教主大人兩人之間的打鬥還在繼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踉踉蹌蹌而來,正是含煙。好不容易找到了海邊,身受重傷的她無力地倒下。
“教主,鳳姑娘--”含煙艱難地說著,卻是口吐鮮血,直接被君憐卿和教主大人兩人的內力給震暈過去。
含煙的聲音雖然微弱,尤其是周圍如此嘈雜的環境裡,她的聲音更是微小得可以。然而,打鬥中的兩人還是一字不漏地聽到了。
教主大人身形快如閃電,一下子奔到含煙身邊,出手點了她幾處穴道,待她幽幽轉醒,便忍不住語速急切地問道:“瘋丫頭怎麼了?”
君憐卿意識到事情似乎很嚴重,而且關乎鳳傾的安危,同樣飛身躍至含煙身側。教主大人看了眼他,神情莫測,卻也沒有多餘的舉動。
含煙氣若遊絲,“鳳姑娘,被……被花……”
“她們現在哪裡!”教主大人厲聲問。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如此不安分,原本還想留她一條性命,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必要再留著她了。
含煙搖頭,她並不知道花鈴將鳳傾帶去了哪裡,能來到這裡,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君憐卿聽得雲裡霧裡,但是心裡卻還是咯噔一下,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她人呢!”他持劍指向教主大人,聲音冷寒如冰,殺意凜然。
教主大人眉心微蹙,當得知鳳傾落入花鈴手中的那一刻,再也顧不得其他,滿腦子都是鳳傾可能遭受到的非人待遇。
沒有回答君憐卿的問話,教主大人直接飛身躍起,施展輕功直奔禁地而去。暗紅色的身影迅如閃電般穿梭在被火紅色籠罩的神火島上,很快便消失在火光之中。
君憐卿臉色暗沉,漆黑的眼眸裡暗潮湧動,他看了眼船上的青衣等人,一言不發地緊隨教主大人而去。
離妄言見教主大人和君憐卿相繼離去,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來不及多想,人也已經消失在原地。
青衣等人接收到了君憐卿的示意,相繼上岸。青衣和紅衣帶著屬下清理戰場,藍衣則和仇七一起往君憐卿消失的方向尋去。
此時巫月教的教眾早已經如一盤散沙,整個神火島上一片混亂。
禁地裡,花鈴一手掐著鳳傾的脖子,與相繼趕來的教主大人、君憐卿以及離妄言、藍衣、仇七等人對峙。
鳳傾身不能動,整個人就好像一個木偶,被花鈴一隻手提著。原本妖孽的容顏,此刻沾染了道道血痕,頭髮凌亂地披散著,樣子頗有些狼狽。
分別半個月,再見到君憐卿,鳳傾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