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她們多年不見,彼此卻默契於心。
顏近瀾面色緩了緩,正要說“我沒事”,沈信月卻示意沈一不知從哪兒掏出個儲物袋,拿在手中摸了摸,最後摸出個木偶老虎,遞給顏近瀾。
沈病梅:“……”
顏近瀾:“……”她忘了,這個好友向來惡趣味,與又晴同出一脈的腹黑,這種別緻的安慰,也只有她能想到了。
玄曦光有點好奇地看過來,沈信月感覺到她的眼神,在袋子掏了掏,又摸出一個積木蛇,遞過去問:“你也要?”
玄曦光說了一聲“謝謝”,沒接,去看長孫儀。
長孫儀揉了揉眉心:“你喜歡就拿著,咱們現在有錢了,這個還是……買得起的。”
玄曦光點點頭,收下了。
“此言差矣。”沈信月道:“陛下,情誼三千,怎可用銅臭侮辱?”
長孫儀剛喝了口茶,險些沒噴出來。
“秦前輩交代,若有朝一日驅策令現世,便是我們認主之時。”一番插科打諢沒影響賀惜花說正事的心情,他垂首,神色恭敬,甚至沒有看地上那兩個與信念背離的同道:“既然主上現世,屬下及花礫門必為主上所用。”
長孫儀笑了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她將目光一轉,旁邊的酒翁一面摳著腳一面喝酒,長孫想著自己剛在這傢伙的酒葫蘆裡坐了一會兒,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此刻她無疑是眾人眼中的焦點,她看酒翁,所有的視線便一瞬間集中到了酒翁的身上,他裝傻也受不了這數十隻眼睛的打量,只好放下酒葫蘆,撓著腳道:“那個,我不摻和,都別看我啊!”
長孫儀這會兒沒什麼心思和他糾纏,直言問道:“令主旗呢?”
“什麼令主旗?”他放下摳腳的手,又去撓頭,一邊撓一邊道:“你說沐簪雨手裡的旗子嗎?那不是被你撕了麼?”
長孫儀道:“少蒙我,令主旗沒這麼水,一撕就爛,那是假的。”
藺如霜在一旁冷眼看著,聽聞此言,抬了抬眼皮道:“你早知道那不是真的令主旗?”
長孫儀摸不清他這句話是不是試探,無奈一笑:“我不知道,但是以沐簪雨修為之高,若是真的蓮華令主旗,威力必然不止於此。”
藺如霜頓了頓,沒再開口,長孫儀不想說的事,無論如何是打探不出來的,他不再開口,卻負了手,大袖之下,指訣連番掐動。
棋絕身材高大,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看著十分落魄,此時看長孫儀不好應付,不忘拖酒翁下水:“我說老酒鬼,你就別藏了,你們主子都出現了,你還不快快奉上令主旗,也像惜花一樣,討個恩典。”
他們都沒想到沐簪雨手中的召靈幡不過是個假貨,早知如此……罷了,早知如此,他們也未必會甘心奉一個小娃娃為主。
七娘在旁邊冷笑一聲,酒翁險些跳了起來。
長孫儀半闔了眼,不以為意,說是秦羽給她留的人手,但她從未聽說過這位御獸宗太師叔祖的大名,驅策令現世十年來她也從未接觸七道中的任何一個,說是任她驅使,但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終究不能勉強。
但令主旗她是必然要拿到手的,他們即使有自己的心思,也不能強佔別人的東西吧?
棋絕二人幾番出言相激,酒翁終於忍不住跳腳道:“你們以為那是什麼好東西?秦前輩說過——”
長孫儀道:“既然不是好東西,你藏著掖著又有什麼意思?”
賀惜花道:“縱使秦前輩不允你交出,然而她亦有交代,一切以主上命令為準。”
長嘆半晌,酒翁終於耐不過長孫儀的堅定,他在腰邊繫著的布袋子裡摸了摸,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掏出一把破破爛爛的幢帆。
玄曦光眨了眨眼,念上頭的字:“鐵算……無疑?”
長孫儀:“……”
沈病梅抽了抽嘴角:“不是說蓮華令主旗旗面為玄色,上繪七葉蓮華,蓮葉色色不同……這個不是江湖騙子的把戲嗎?”
盯著酒翁手邊隨意扔著的破幢帆,長孫儀漫不經心道:“沒錯,是了。”
是了?是了!
玄曦光看了一百多年的召靈幡,沐簪雨手中那面旗子說不上漂亮,但也不至於如此寒酸——可說這話的是她家陛下,而她家陛下是不會錯的,於是玄曦光抱著她的積木蛇,鄭重點頭。
“陛下英明神武。”
沈病梅差點從座椅上摔下去,卻看長孫儀身邊,他家大侄女一臉平靜,她旁邊那妖修更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