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擔心郭滿的人再跟她動手。
這謝氏眼看著進東宮,周家不怕得罪她卻怕傷了東宮太子的顏面。於是她話鋒婉轉地轉了個彎兒,提醒道:“不過也不必太草木皆兵。謝四再荒唐,憑她那腦子做不出什麼大事兒。滿滿就費心走一趟,能拿便拿回來。若謝四耍花樣,你莫理會她便是。”
方氏這麼說,郭滿心就定了。
雖說她私心裡並不會小看謝思思,但謝思思的行事作風顛三倒四的。別人都不必太費心思,她自個兒就能把自己給作死。叫人難生出宅鬥之心。郭滿感覺跟謝四不在一個世界,費心與她鬥,就是在拉低自個兒智商。
“娘覺得這事兒要不要知會祖母那邊?”
大公主對郭滿冷淡,郭滿跟她也不親近。大公主平素不需要郭滿前去請安,郭滿也不太去福祿院,祖孫倆便這麼不鹹不淡地處著,“這宗婦戒指是祖母給謝姐姐的,和離了也沒要回來。我若去取回,祖母可會不高興?”
方氏搖頭,謝氏都與太子當眾被捉到,婆母再多心思,此時也棄了心思。
她自然知道大公主對謝思思那點另眼相待源於何處,但這裡頭的源頭她卻不好跟郭滿明說。畢竟出口的話素來都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那懷恩大師的名頭確實有幾分分量。別她本身沒什麼意思,聽到滿滿耳中,反累得動搖了兒子兒媳的情分。
她不知郭滿已經知籤文之事,只想著含糊過去。
至於這戒指,當初大公主沒拿出來給郭滿,怕是要回來,她也是要收回去的。估計滿滿與她一樣,不大得婆母的眼。
思索了片刻,方氏道:“這事兒娘會親自跟你祖母說道,你且安心去。”
既然跟方氏透過氣兒,郭滿回了西風園,便把方氏的話跟周公子複述一遍。
周公子如今負傷在身,整日不是躺在榻上便是靠在軟榻悠閒看書。明媚的光映照在他身上,白色的褻衣襯得他目如點漆,膚質瑩瑩生輝。周公子聞言抬了眼眸,眸光淺淺,叫她明日記得把石嵐帶上。
郭滿無語地嘀咕:“……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去赴鴻門宴。”
周公子噗嗤一聲笑出來。
可不就鴻門宴?謝四請小媳婦兒能有什麼好事。
“帶上石嵐,也好過打起來,你沒人幫手。”周公子眯著眼表情有些鬆散,上下打量了郭滿幾遍,那模樣莫名像只懶洋洋的狐狸。感覺郭滿一雙眼不高興地瞪過來,周公子嘴角的淺笑漸漸擴開,笑靨生花。
這廝近來越來越喜歡笑,郭滿不知他到底在高興什麼,但能感覺出來他就是高興。
郭滿連看了他好幾眼,忍不住也笑起來。
次日一早,郭滿跟方氏打了招呼便帶著丹櫻雙葉以及石嵐一起出了府。味滿樓在城西,是京城城郊一棟頗有盛名的食肆。地處偏僻,但掌廚手藝了得,離周府至少一個時辰的距離。郭滿不想到晚了落人口舌,乾脆提前兩個時辰出發。
說來這兩日正巧大雨,郭滿出門之時還沒下,馬車出了巷子雨水便嘩啦啦一場降下來。
噼啪噼啪地大在馬車頂蓋上,濺起一層朦朧的水霧。熙熙攘攘的街道除了擦肩而過的馬車與匆匆收拾攤位的商販,幾乎沒什麼人。
郭滿端坐在馬車裡,難得拿了一本商經在看。
出嫁之時,她曾在郭昌明手裡摳了不少嫁妝出來。雖說她人在周家後院,並不缺銀兩使,但對自家嫁妝鋪子的收入卻十分關心。經營狀況雖未曾事必躬親,但時時會過問。這一年多時日的經營狀況與她預計的比,總的來說,不能算壞,卻也算不上好。
郭滿私心裡卻猶嫌不足,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知為何,她心中總有種預感,這順風順水的日子將來總是會有變故的。這種感覺沒來由沒根據,但十分強烈,郭滿私心裡覺得儘可能多掙些銀兩捏在手裡方才能安心。
然而就在她想這些之時,馬車進了巷子。
卜一進巷子,馬車外趕車的石嵐便察覺到不對,籲地拉住了馬兒。
刷刷的雨聲敲打著地面,沖洗著巷子兩側的樹木,四周靜得只剩漫天的雨聲。石嵐的手慢慢摸上了腰間的細刀,雙眼如鷹凖鎖定了巷子拐角的盡頭。就見那拐角的盡頭,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走出四個黑衣人。
四個黑衣人戴了蓑笠,身影全掩在蓑衣之中,腳下踩著雨水竟然毫無聲音。
石嵐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看身形看腳步,這四個人是硬茬子。若孤身一人的話,石嵐定然不會硬碰硬,轉頭用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