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魏太后咬著牙走到周熠的跟前,她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看透過這個男人,她也曾想用些手段讓他匍匐在自己的足下,可得到的,卻永遠只是他拒之千里的冷漠。
“你一早就知道趙菁的身世,你……居然讓她待在皇帝的身邊,你居然還認她做義妹,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子!”她指著他的鼻尖痛罵,完全失去了一個做太后的人的威儀。
“那又怎樣?她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周熠臉色一變,握住扶手的大掌陡然收緊,抬起頭直視著盯著自己的魏太后,一字一句道:“如今她已經跟這皇宮毫無瓜葛了,太后娘娘還要怎樣?”
魏太后有些頹然的後退了兩步,跌坐在身後的靠背椅上,闔上了眸子,淡淡道:“哀家想怎樣?哀家還能怎樣?王爺將她保護的這樣好,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吧!”魏太后說完,陡然睜開了眸子,定定的看著周熠道:“只可惜,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到時候王爺的苦心,只怕是也要付之東流了。”
周熠此時卻已經淡然了幾分,他看了一眼魏太后,站起身來,背對著她道:“太后娘娘若是想讓皇上傷心,想讓大雍好不容易穩定的時局再動盪起來,大可以將真相說出來,你我走著瞧便是了。”
“你!”魏太后幾乎是極怒的恨不得撲到周熠的身上,卻還是強忍住了道:“你一早就知道這些,卻一步步的設下這全套,你……”
周熠扭頭,冷厲的眸色中沒有半點感情,這一眼就讓魏太后覺得周身冰冷,嚇得她不敢再說下去。周熠便冷笑著道:“佈局設套這種事情,不是太后娘娘您的專長嗎?”
魏太后心下一滯,只覺得自己猶如被掏空了一般,頹然後退了兩步,有些無助的看著周熠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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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出了皇宮的金水橋,趙菁才想起杜太醫去了賀家的事情,這時候也不知杜太醫有沒有診斷出什麼結果來,趙菁想到這裡心下倒是又緊張了幾分。只是這畢竟是別人家的家事,她到底不好插手太過了,便也只好先回了侯府,等弄清了賀夫人的病情,再做打算。
時辰雖過了午時,外頭的天氣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炎熱,趙菁撩開了簾子,讓原本有些憋悶的馬車透了透氣。
馬車才到門口的時候,便有小廝迎了上來道:“回太太,太醫院的杜太醫上門拜訪來了,周管家正在裡頭待客呢!”
趙菁心上也不知道為何就咯噔了一下,按說杜太醫奉了皇上的旨意去賀家為賀夫人診治,既然病已經看過了,那自然是要先回宮去回了皇上的,如今卻巴巴的跑到這侯府來,又如何不讓趙菁疑心呢!
趙菁也顧不得這一路的勞頓,便讓那小廝帶路,領著趙永順家的一路便往前院待客的地方去了。
杜太醫也不過才過來了片刻,晌午去賀府替賀夫人診治過後,他便懸著心思,因想著午後去給皇上上藥的時候勢必會被問起此事來,便索性來了侯府,想聽一聽趙菁的意思。
客廳裡放在窖冰,倒是涼陰陰的,可杜太醫懷揣這心事,一時倒是也靜不下來幾分。杜太醫喝了半盞茶,心裡已是有些著急了,也不知道趙菁回來了沒有,正有了起身告辭的心思,外頭的小丫鬟進來回話,說侯夫人已經過來了。
趙菁矮著身子從簾外進來,那邊周管家已然起身見禮,趙菁朝著杜太醫點了點頭,見他神色肅然,也跟著微微擰了擰眉心,只等著周管家出去了,這才開口道:“杜太醫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杜太醫的神色卻還是有幾分鬱結,想了想才開口道:“侯夫人請了老朽去給賀夫人診脈,是一早就瞧出了賀夫人病有異象呢?還是當真只是一時惻隱心起,所以才讓老朽過去瞧一眼的。”
趙菁聽了這話卻是心中狐疑,擰著帕子想了片刻,才想起那日賀夫人吐出的一口黑血來。她雖然不懂什麼醫術,可也是知道一些醫學常識的,若是吐出了黑血,大約是有中毒的跡象。
“杜太醫有什麼話,但說無妨。”趙菁坐了下來,神情中透出幾分緊張來,若是賀夫人當真是中毒了,那對她下毒之人,只怕就在她的身邊,即便杜太醫再妙手回春,只怕也難從虎口中搶出賀夫人的性命來。
“賀夫人脈象淤滯、氣血兩虧,本就是重症了,老朽觀她眼兒唇舌,血色凝聚,竟有中毒之症。”杜太醫說著,只擰了擰眉,神色帶著幾分嘆息道:“只是她如今身懷六甲,老朽若是用重藥梳理,只怕到時候胎兒不保。從脈象上來看,以如今賀夫人的身子,未必能支撐到瓜熟蒂落的那一日了。”
杜太醫說完,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