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單于夫人屍骨未寒,單于老爺就離了單于家跟外室一起住,拿著單于家的銀子養他自己的女人跟兒子,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麼?這訊息一傳出來,全城譁然。
單于家是十幾年前搬來此城的,誰都不知道原來這單于老爺並不是姓單于的啊!
喬家知道後也後悔的要死,早知道這樣,就是求爺爺告奶奶,把喬盈塞給單于霽做妾,也比嫁給單于霖好啊!不對,什麼單于霖?鬼知道他姓什麼呢!
單于霖知道自己並不姓單于後險些兩眼一番昏死過去,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他這麼多年對單于霽的怨恨跟嫉妒算什麼?他一心想搶奪的東西……那是自己的嗎?!
幾乎是片刻間,他便將怨恨都轉移到了單于老爺身上。得知自己的身世後,他看喬盈突然就順眼了。這姑娘長得漂亮又對他痴心一片,真要說起來,以後他好好讀書說不定能考取個功名,日子還能過得好。
芸娘也暈的不行,她要是早知道自己跟了個上門女婿,又怎麼會錯過那麼多想求娶她的人!不就是看單于家財大勢大才捨不得麼?現在鬧成這副德行,她快後悔死了!
而在將單于老爺的行李收拾送走的過程中,管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藥瓶。他沒敢開啟,只覺得老爺把這藥瓶藏的如此隱蔽不知是為何,還是送給大少爺過目一下比較保險。
單于霽一看那藥瓶就知道宿主是怎麼死的了,誰說單于老爺對單于家沒有心懷怨恨,誰說他心大的只要有酒喝有銀子花就無所謂?他根本就是恨極了單于家,恨單于家桎梏了他鎖住了他,就連單于夫人的死都跟他脫不了干係。
然而可笑的是,他的榮華富貴也是單于家賦予的,否則時至今日,他都還是那個窮困潦倒一事無成的窩囊書生。
他怨恨單于家的一草一木,自然也包括他的妻子和兒子。若是真正的單于霽知道自己因何而死,不知是否會難過。他滿心以為會是庶弟暗中害了自己,哪裡能想到會是親生父親。
單于老爺偽裝的好啊,卻沒想到單于霽這麼不顧情面,把一切都揭開在世人面前。
單于霖恨他這個父親不肯認他,深愛的芸娘更是翻臉不認人,最後他又變成了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窮書生,只是這一次,再也不會有個富家小姐心善救他,而後問他願不願意入贅了。
誰造的孽誰扛,誰犯的錯誰承受,沒人會憐憫他。
可能也是知道自己沒臉再在這兒待下去,單于老爺在苦求芸娘收留無果後,默默地消失了。從那以後再也沒人見過他,至於他是成了乞丐還是死於非命,是患了重病還是出了意外,那誰知道?
也沒有人關心。
單于霖的日子倒是過得不錯,只是後來他多次遇到過單于霽,都低著頭躲過了。年少時的怨恨那麼幼稚可笑,尤其是在得知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和對方站在同樣地位上之後。
人家從來沒有在意過他,一開始還有憤怒與不甘,到了最後,仍要認命。
☆、第五十五碗湯(七)
第五十五碗湯(七)
單于霽的二十八歲:
“少爺啊,這些帖子……您要不都看看?”
單于霽一臉淡漠:“放著吧。”
管家快要急哭了:“少爺您這樣下去可不行,您、您這都快三十了……想嫁給您的千金小姐快把門檻給踏破了,您哪怕不想娶,您看看啊,說不定就看到合適的了呢?”
單于霽放下筆,說:“我自有打算。”
管家的眼淚險些飆出來,他現在每天晚上做夢都夢到夫人……夫人說要他好好照顧少爺,可照顧來照顧去,大少爺要是不肯找個姑娘成親,那、那咋辦?以後單于家後繼無人該怪誰啊?!
“要不,要不少爺您說說您有什麼打算,這要是能行呢,老奴跟您一起商量,這要是不行呢,天底下又漂亮又賢惠的姑娘多的是,老奴幫您去找,總之、總之您不能就這麼算了呀!”
單于霽沉默不語,管家尋思有門兒,連忙道:“少爺您看這樣行不行,不管怎麼說呢,這些姑娘,您先見上一面,說不定就能遇見個喜歡的呢?這在家裡等,天上可不會掉餡兒餅不是?”
這話倒是也有幾分道理。單于霽眯著眼考慮了一會兒,說:“也不用那麼麻煩,日後但凡是有意送名帖來的人家,你就問他們,遲靖。”
吃驚?管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算個什麼問題……真的能有人答出來麼?可是再抬頭看大少爺,人家已經繼續看賬本去了,管家不敢多言,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