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露對關爸爸和關縱笑了一下,讓他們先回去,自己能回家。兩人表示擔憂,但架不過遲露堅持,便決定在外頭等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遲露要是沒下來,就說明這父女倆和好了,那他們爺倆就不用操心了。
不過現在問題是——待會兒回到家,怎麼跟喜歡遲露喜歡的不得了根本不想讓她走的關媽媽交代?到時候關媽媽不知道是打死兒子還是丈夫。
遲露出了電梯,一步一步地挪到自家門口,她的行李還放在一樓,東西太多了,一個人弄不上來。待會兒要是沒有勇氣進去,她剛好可以下去直接離開。
掏出磁卡,刷了門,客廳一如她記憶中乾淨整潔,散發著淡淡的香味。作為重生的遲露,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家,可是作為被遲俊彥寵愛著長大的遲露,她對這個家無比熟悉。
客廳的沙發上是她超級喜歡的動物抱枕,本來這麼可愛的抱枕跟沙發在一起特別不搭,可是她堅持,爸爸就答應了。茶几上的花瓶裡插著鮮花。但是現在只剩下花瓶,再也沒有花了。廚房也乾乾淨淨的,像是沒有人待過。
爸爸去哪兒了?!
難道他不要她,一個人走了?想到這裡,遲露手都在顫抖,她覺得眼眶發酸,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這半個多月,每天晚上她都在做夢,夢到一個被寵的無法無天的自己,夢到一個愛自己的好爸爸。
於是逐漸的,她心中對他的思念越來越重,即使待在心愛的關縱身邊也無法沖淡。
遲露抹了把眼淚,走到遲俊彥臥室門口,輕輕推開,然後鬆了口氣,坐到地上,眼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滿心都是:太好了,他沒走,他還在!他沒有不要她!
遲俊彥躺在床上,他睡得很安詳,遲露先是閉上眼,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告訴自己那並不是自己認識的遲俊彥,這是這個世界的爸爸,和前世的那個是不一樣的。她摸了摸胸口,試探著去撫摸遲俊彥的臉。
越靠近就越忐忑,那張臉對她而言是徹底的噩夢,在她前世的記憶中,這個男人總是張狂地傷害著她。這個男人的臉總是猙獰猥褻的,可現在熟睡的男人,穿著薄毛衣和長褲,赤著腳,連被子也沒蓋,卻讓人打心眼裡覺得溫柔。
遺憾的是她的手還沒碰到對方,突然就傳來一聲兇狠的喵叫。遲露躲閃不及,手背上頓時多了幾道新鮮血痕。她朝遲俊彥旁邊一看,才發現那裡有隻黃色的小貓,此刻背毛髮炸,正死死地盯著她,還哈她。
遲俊彥聽到小橙子叫立刻睜開眼,卻看見遲露站在床前,他愣了一下:“……露露?”
語氣複雜,因為他不知道眼前這個遲露,是不是他的露露。
遲露抿著嘴,低下頭,遲俊彥看見她手上的傷口,連忙把爬到自己身上的小橙子放到一邊,赤腳大步出了臥室,一分鐘後,手上拎著醫藥箱回來了。
他細心地給遲露消毒上藥處理傷口,還問她疼不疼。小橙子還不大,指甲又經常剪,只是淡淡血痕而已,遲露搖搖頭說:“不疼的。”
遲俊彥給她處理好了傷口,由於他蹲在遲露面前,遲露坐在床上,此刻小橙子從床上一躍,剛好跳在他肩膀上,然後盤踞在那裡趴了下來。遲俊彥早習慣了,摸了摸它的小爪子,教訓道:“怎麼可以亂抓人呢?”
遲露默默地看著,前世的遲俊彥可不會對小動物這麼溫柔,她還記得自己撿了一隻小狗回來,被遲俊彥看到後一腳踢死,然後給了她幾個耳光,讓她別隨便把髒東西帶回家。
但眼前的這個遲俊彥,卻對小動物很好很好,遲露有點茫然,她感覺到對方的溫柔,在遲俊彥起身要走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手:“爸爸!”
“你別走……”
她仰著小臉,眼裡有著淚花,分明還是那個小遲露。遲俊彥輕輕笑了笑,摸摸她的頭:“爸爸只是把藥箱送出去。”
“你別走!”遲露撲進他懷裡,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即使小橙子因此嫉妒地用爪子撓亂了她的頭髮也不在乎。遲俊彥聽到小姑娘的哭腔。“別走,你別走……爸爸別走……”
“爸爸不會走的。”他摸摸遲露的頭,“別哭了。”
遲露卻不肯放開,她不看他的臉,就不會覺得掙扎難過。這個懷抱是那樣熟悉,是這個人將她一手養大,照顧她教育她疼愛她,從來不捨得她哭,不捨得她受苦,溫柔的讓人落淚。這七年來的每一幕都在遲露腦海中回放,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個遲露,是有了前世記憶的小遲露,還是重生了卻得到小遲露記憶的大遲露?“爸爸……”
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