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大的人了,有手有腳,想到哪裡去,又豈是我能左右的。”溫承宣眯著眼。“再說了,有父親照顧她,兒子放心得很。”
溫夫人一驚:“你、你說什麼呢?你爹怎麼能照顧……”她似是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頓時非常難看。
溫承宣早就覺得溫夫人知道這醜事,如今見她表現,果然如此,嘴角微勾:“你果然知道。”
溫夫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女子對丈夫的事情最是敏感,這陣子溫逸都不去其他妾侍的院子,卻經常朝溫承宣這跑。說是關心兒子,可以前佟雲琴沒過門的時候卻不見他關心溫承宣。
☆、第五十二碗湯(三)
第五十二碗湯(三)
最重要的是,今天早上她不小心看到了佟雲琴脖子上的吻痕。雖然穿得衣服多且厚,可溫夫人還是看見了,而且看得非常清楚。
她不是想去懷疑什麼。跟溫逸成親這麼多年,這個男人有多愛美色她是知道的,可是、可是他就是再好色,也不能把手腳伸到兒媳婦身上去呀!這是人倫道德問題!
可光是懷疑是沒有用的,萬一那痕跡是兒子留下來的呢?所以溫夫人才想著過來看看,順便旁敲側擊一下試試看溫承宣知不知道什麼。就算這是真的她也不敢告訴溫承宣,這孩子身體不好,得知此事說不定會氣得吐血,本來就差的身體豈不是更雪上加霜。
但溫夫人真是萬萬沒想到,溫承宣的態度這麼隨意,他好似早就知曉此事,只說一直不說。
“宣兒,你、你不要胡說……此事若是傳揚出去……那、那可——”
“我什麼都沒有說呀。”溫承宣神色淡然。“我只是問娘知不知道此事。”
溫夫人說不話來,她能說什麼?
“看樣子,娘心裡也有數了。”溫承宣合上書本。“那麼此事就還要從長計議。”
話題轉的太快溫夫人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從長計議?”
“難道就這麼看著他們卿卿我我雙宿□□?兒子不知道還有多長時間好活,待到我死了,這兩人可就更無禁忌。到時候,你覺得憑你一人之力,還能抗衡他們麼?只怕會如戲文所說,那二人將你害死,從此後快快活活,也無需顧及什麼。”
溫夫人厲聲道:“這不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溫承宣都想為溫夫人的天真鼓掌了。“你們雖夫妻多年,卻始終沒什麼情分,佟雲琴卻入了他的心,焉知他不會為了佟雲琴將你害了?若是沒了你,這府裡還有誰能阻止他?”
溫夫人面露哀悽之色,溫承宣繼續道:“所以不管是為你還是為我,乃至於是為了溫家,都得想個法子解決此事。若是傳了出去,以後遍別想抬起頭來做人了。”
不管哪個年代,扒灰這種事都為人所不恥。更何況兒子還沒死,老子就著急忙慌的上了兒媳婦的床,也不怕遭雷劈。
溫夫人雖然平日看著雷厲風行,其實最是心軟。佟雲琴嫁入溫家這一年多,因為溫承宣的身體問題,她基本上是把佟雲琴當女兒看待,可現在這個“女兒”卻如此回報於她!
溫逸對溫夫人沒什麼感情,同理,這麼多年過下來,即便是最初對丈夫有愛意,也被時間磨沒了。溫承宣出生後,溫夫人便將一顆心撲在他身上,對於溫逸則採取隨他去了的態度。
但她萬萬想不到,有朝一日,溫逸會去害她。
便是養條狗,這麼多年沒有情分也有習慣,如何忍心下手呢?
“那、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平日裡掌持有度賞罰分明的溫夫人,此時卻像個無措的孩子,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方法都想不出了。她求救般看向溫承宣,似乎想要從他那裡得到幾分慰藉。
溫承宣淡然而冷靜道:“為了溫家的名聲,此事定然不能捅出去。否則即使解決了,日後也別想抬頭做人。”
“那……”
“幾日後,父親不是有個生意要談麼,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好機會是指……
“佟雲琴做出這般醜事,按照我朝律例,是要浸豬籠的。”溫承宣的聲音輕柔而冷酷。“父親不在府中,你就可以拿捏她,也不必擔心有人來救。只要帶上心腹的婆子僕役就可以,事情不必鬧大,會難以收拾。”
“可、可我們要如何跟佟家交代?!”
“佟家既然能收那麼多銀子把女兒嫁給我這麼個廢人,就說明他們見錢眼開。那幾十抬的嫁妝,足以買幾條佟雲琴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