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書寫字來消食。他雖然性格內向懦弱,卻是實打實的才子,寫得一手好字。佟雲琴看著便覺得羨慕,她是小戶女,嫁進溫家前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嫁進來後與溫承宣關係不錯,溫承宣便教她認字,只可惜她心不在這上頭,倒是滿腦子男盜女娼。
“承宣,你這是寫得什麼字呀,我怎麼沒見過?”她好奇地問。
溫承宣淡淡地看她一眼,並沒有給她解釋的意思:“說了你也不懂。”
若是靈兒。若是靈兒的話,便是不懂,也定然纏著他要他教導,那姑娘好學又上進,佟雲琴連她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佟雲琴自然能聽出溫承宣語氣裡的冷淡,她不覺心虛,反倒有幾分受辱。往日溫承宣對她可謂是柔情似水,像今日這般疏離還是頭一次。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想到這個可能性,佟雲琴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她怕溫承宣知道,可又不能直接問,便拐彎抹角道:“今晚爹爹來咱們院子,也不知是有什麼事。”
溫承宣似笑非笑地停筆看她:“不是說了,來看我麼?”說完繼續寫了幾個字才漫不經心道,“還能看你不成。”
佟雲琴心裡咯噔一下,感覺溫承宣的話似是而非,瞧他表情又像是根本沒這回事,一時也拿不準主意,慌亂了片刻才說:“娘也很關心你,你的身體一定會好起來的。”
“生死有命,無需強求。”溫承宣從來都不怕死。
越跟溫承宣說話,佟雲琴就越覺得他像是變了個人。平時的溫承宣對她很殷勤的,從來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同她說話,更別說還拒絕她的接近了。因為不能行房的緣故,他甚至一直都努力用別的方式滿足她。
可是就寢熄燈後,佟雲琴試圖親近溫承宣,卻被溫承宣推開了。她有些委屈:“承宣……”
“我不是很舒服。”溫承宣咳了兩聲,“你把燈點了。”
佟雲琴下床點了燈,溫承宣坐到床沿,咳得厲害。佟雲琴手足無措,嫁入溫家她根本沒怎麼照顧過溫承宣,這會兒婢女小廝都進來了,婢女連忙奉上溫水,小廝則將床幔拉開,一時之間忙得不可開交,唯獨佟雲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咳完了,溫承宣臉色蒼白,半死不活道:“我現在的身子是愈發差了,雲琴,從今晚起你便到隔壁睡去吧,免得我驚擾到了你。”
“怎麼會呢?我——”
溫承宣懶得聽她那些冠冕堂皇的虛偽理由,就又咳嗽起來。他這一通劇烈咳嗽成功打斷了佟雲琴的話,好不容易舒服些了,道:“去吧,否則你一夜都睡不好,我這裡有下人伺候就行。”
“……那好吧,如果有什麼要我做的,你一定要馬上叫我。”佟雲琴認真地說。
溫承宣擺擺手,她便收拾了幾件衣服去隔壁睡了。
夫妻二人分房睡的事情很快便被溫夫人溫逸知曉,溫夫人對此頗有微詞,溫逸卻心下暗喜。他老實了沒幾日,便趁著夜色暗沉,從窗戶鑽進了佟雲琴的屋子,怕被人發現,在床底貓了好久,直到夜深人靜才爬出來,對準床上隆起的輩子餓狼撲羊。
佟雲琴險些尖叫出聲,見是溫逸,頓時又羞又惱,可仍架不住溫逸手段,被弄得沒了言語。
天矇矇亮的時候,溫逸便醒了,又順著窗戶鑽出去,躡手躡腳離開了院子。
完全沒有發現隔壁房間的窗戶微微開了一道縫。
佟雲琴與溫逸這樣廝混了一陣子,才想起來自己是溫承宣的妻子,而這段時間她已經很久沒有把心思擱在溫承宣身上了。要不是早上請安的時候被溫夫人委婉地說了一遍,她還想不起來呢。
她心中對溫夫人逐漸有了嫉妒。甚至幻想嫁給溫逸的是自己而非溫夫人,又隱隱怨恨起溫承宣來,若他是個健康男兒,自己又怎會臣服在溫逸身下呢?她也怨溫逸擾亂自己的一池春水,否則做一輩子的活寡婦,她也不會想別的。
總之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反正她自己沒有一點問題。
溫夫人也覺得不對勁了,這兒媳婦每天跟兒子分房睡,怎麼一見面還是紅光滿面的?那模樣一瞧就是被男人滋潤過的,白裡透紅的嬌嫩騙得了誰去?只是她身邊也沒個能說話的人,更不能去跟溫逸說了,老爺是個暴脾氣,若知道兒媳婦偷人,怕是能把兒媳婦的皮給剝了。
所以她只好趁著看望溫承宣的時候委婉地問道:“宣兒啊,近來可雲琴相處如何?你要好好關心一下她才是。”
溫承宣正看書呢,聽母親這麼說,揚眉:“娘要我怎麼關心她?”
溫夫人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