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似乎還有憤怒,她親了親他的脖子,繼續道:“那日是我剛剛重生回來,本以為此生仍要重蹈覆轍,可夫君你卻出現了。上輩子我可沒這樣的好運氣,被那人辱了身子不說,還被大夫人灌了藥,送到那人家中做了個小妾。怕我逃走或是尋死,他們終日給我灌藥,並將我綁在房裡整整三年。後來那人染上毒癮欠了銀子,便將我賣入青樓。”
說到這裡譚幼靈深吸了口氣,似乎想起前世不堪,卻仍繼續:“我雖然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卻也知曉羞恥氣節,趁著看守我的人不注意,便逃了出去,只可惜很快被追上,不堪受辱,便咬舌自盡,誰知一睜眼,便再一次被那人壓在身下。”
“夫君,你莫要惱我,我不該隱瞞此事……”
可話沒說完,她便被遲靖抱入懷中,捏起下巴吻了下來。
這個吻和往日的很不一樣,可譚幼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似乎更加溫柔憐惜。
遲靖撫著她的臉,聲音低沉:“不必說了,我不惱你。”
他抱緊了這個姑娘,心頭湧過一股奇怪而澎湃的感覺,可遲靖並不能說出這種感覺是什麼,對他而言,太陌生,太來勢洶洶,太無力招架。
“我肯見葉姑娘也是因此。葉姑娘同我一樣,也是重生之人。夫君上輩子愛慘了她,最後卻死在她手中,我不想把你讓給她。”譚幼靈覺得自己頗為自私。“我也喜歡夫君,我對夫君比她更好,夫君同我在一起才是對的。”
遲靖嗯了一聲,“這才是我的好姑娘。”
譚幼靈本來不想問,可還是沒忍住:“夫君還喜歡葉姑娘麼?”
“不喜歡。”遲靖淡淡地說。
那……夫君喜歡我麼?
譚幼靈沒有問出口,她不知道他會如何回答,乾脆就不問了。
就這樣也挺好的。
自打譚幼靈對遲靖知無不言再無隱瞞後,她發現夫君更加溫柔了。若說以前的溫柔是尊重與憐惜,那麼現在的溫柔則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遲靖的態度太明顯,除了她,沒有任何人得到這種溫柔。
他跟別人說話的時候固然也很溫和,可唯獨見到譚幼靈,眼中的笑意才最真實。
慢慢地譚幼靈有種感覺,這個世上,遲靖唯一信任的人就是自己,和他說的那樣,他只牽掛她一人。
譚幼靈不知道的是,在得知她上輩子的遭遇後,遲靖命人找到了已經被丟進乞丐堆裡的書生,把他送入了小倌冠,做了那最低等下賤的工具,任何人都可以來羞辱玩弄於他,偏偏還被割了舌頭,不能求救不能喊,連力氣都沒有,就這樣直到死亡。
這種人品敗壞之人,乾脆利落地殺了反倒是便宜他。
還有譚家。
譚幼靈仍然恨他們,可遲靖已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收拾了譚家。當然他沒有做得太明顯,如他這般聰明決定之人,又手握大權,想整死一個家族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譚小姐已到了及笈的年紀,可惜的是,剛跟一個四品官員家中定親,便在外出玩耍的時候被歹人所劫破了身子,三日後回來已是沒了人形,婚事吹了不說,一個月後還發現自己有了孽種!
譚家被醜聞壓的抬不起頭來,這時候突然有人將大夫人告上衙門,說是手中有大夫人下毒謀害他人的證據。京兆尹力查之下,罪證確鑿,大夫人被下了獄,就連皇上也不甘寂寞地來插一腳,說是譚老爺門風敗壞教女無方不堪重任,直接把人的烏紗給捋了下來!
這下可好,名聲沒了官位丟了女兒也毀了,譚老爺啥都沒了。
譚幼靈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是懵逼的,她現在每天在府中很悠閒自在,將軍雖然經常去給皇上辦事,但空閒的時候便陪著她,或是泛舟湖上,或是走訪山間,或是讀書對弈,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她已經很久沒想起這家人了。
要不是譚老爺帶著譚小姐求到大將軍府,她快要忘記自己還有個父親跟姐姐。
管家在一旁觀察著她的表情,“夫人,要不奴才幫您回絕了吧?”
譚幼靈想想也是,“好。”反正她也不想見他們。
可她低估了走到絕境的人有多麼不怕死。
譚老爺求見譚幼靈失敗,便在大將軍府門口呼天搶地,無非是女兒不孝不顧他這老父死活云云,譚小姐也在一旁抽抽噎噎的哭,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未打掉,蓋因沒了大夫人的緣故,整個譚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京城裡誰不知道大將軍娶妻的時候特意沒有請岳父一家,那就是不認這家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