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訴說,便上前一步:“衿子……”
“你我師徒早斷了情分,還請墨君不要喚的如此親密。”
顧清風坐在主位上,雲衿子則坐在他大腿上,青年俊秀的臉因此泛著紅潮,他的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雲衿子都感受到了他的顫抖,忍不住摸摸他的臉:“乖,我又不會吃了你,只是讓你當會兒椅子。”這大椅本來是聽雨樓樓主坐的,男人沒有那麼多講究,所以硬得很,雲衿子不愛坐硬椅子,才把顧清風甩在裡面。
顧清風緊張了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嚥了口唾沫,看著雲衿子又看著墨君。他心中知曉見到師叔祖要行禮,可是他並不想和雲衿子分開,她好纖細好小,這樣乖巧地坐在他腿上,他甚至能看見她頭頂的髮旋。
可憐她小小年紀,便遭受如此挫折,白了一頭青絲,顧清風只覺得滿心憐惜,真是恨不得自己能代她受過。
墨君走上前來,定央央地看著雲衿子:“衿子,往日是為師不該那樣對你,你與師父回仙人山吧,我們仍舊像過去那樣,好不好?”
雲衿子搖搖頭:“我不回去,我不喜歡你了,師父。”
她突然叫他一聲師父,聲音仍舊是嬌俏的好聽,卻再沒了往日的情深意重,眼中也沒了撒嬌賣痴。“我再不會回去仙人山,那裡不是我的家。雲衿子跳崖的時候就死了,你再找不回她了。”
墨君閉上眼,復又睜開:“我一定要把你帶回去。”
“你打不過我。”雲衿子毫不留情地說。“我魔功已成,早已不算是活人了,而你再厲害,也仍舊是凡夫俗子,難道你以為你可以將我硬綁回去麼?”
“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同我回去。”墨君淡淡地說。
即使是在請求雲衿子,他仍然是那樣的高貴清冷。
雲衿子總覺得他很遙遠,即使觸手可及,也是遙遠的。這樣的男子本不該動凡心,世上也沒有女子足以和他匹配,他就該這樣遙不可及,但也因此,她說不喜歡,就真的不再喜歡。
顧清風只覺身上一輕,原來是雲衿子離開了他的大腿。他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她走向墨君,以為她最終仍然是要回仙人山。
那樣最好。
回到仙人山,她仍然是過去的雲衿子,她可以和師叔祖一輩子生活在一起,即使是以師徒的名分。
雲衿子走到墨君跟前,他很高,他身上有著清冷的花草氣息,遙遠,那麼遙遠。好像她即使抱著他,也無法擁有他。
一個人,怎麼能在共同生活了那麼久之後,還遠的要命?無數次雲衿子在夢中追逐這個男子,可她流盡了淚,也無法抓住他。
不想靠近他,不敢奢望,可就連安靜地望著他都不可能。她不想再做好人了,她做夠了。她被人欺辱到了絕望,身心俱碎,活不下去,才選擇自盡。
“你相信人能重來一次麼?”
墨君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我夢過很多次了。”雲衿子踮起腳尖抬起頭,似乎是要去吻墨君,但沒有,她只是靠近他的耳朵,跟他說:“我總是夢見沒有跳崖的我,撐著被廢的身體下了山,在山腳下住,後來,有一群人把我帶走,我被很多男人壓在身下,一夜又一夜,都是這樣的夢境。那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分不清。”
“我不想活了,覺得活著真苦哇,我夢見自己一直在叫師父,可是師父從來都沒有尋我,我喊著師父死去,從夢裡清醒後,我就不喜歡你了。”
她說完這些話,突然看到自己衣裳,貌似天真:“我的裙子被血染髒了,你幫我洗洗吧。”
就像是以前在山上那樣。
墨君安靜地接過她脫下的裙子,走了出去。
雲衿子站在原地,她仍然覺得很難過,難過的眼眶發酸,但是沒有眼淚。雲衿子留在這具身體的悲傷還在,但女鬼卻並不想哭。她仰著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顧清風,問他:“你有多喜歡我?”
顧清風的臉又紅起來,但卻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雲衿子笑了笑,把他拉起來,自己窩在上面。這張太師椅非常大,空曠曠的,她小小一隻,蜷縮成一團窩在上面,顯得嬌小而孤寂。
墨君便在聽雨樓住了下來,讓他困擾的是,樓主每天都要找他的麻煩,想方設法地要殺他。他跟在雲衿子身邊的時間還沒有跟聽雨樓殺手浪費的時間多。每天陪在雲衿子身邊的只有那個叫顧清風的紫袍青年。
這一日,趁著墨君又被殺手絆住,雲衿子帶著顧清風,坐豹子進城。城裡人看到她都尖叫逃竄,很快整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