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家閨秀,怎麼會出這種事?
給程普量的時候,十八有點窘。程普又高又壯,她根本環不住他的腰。程普見她動作吃力,連忙自己把尺子圍了一圈,然後又說嘿嘿一笑。
到了大人,十八明顯有點遲疑了。書生溫柔,程普樸實,惟獨這個大人深不可測,面上總是淡淡的,讓她感到很是恐懼,也不敢太過靠近。
大人卻難得柔聲道:“你若是怕,便讓小九來。”
小九連忙擺手:“我只會穿新衣服不會做新衣服。”
十八鼓起勇氣,量了他的腰圍,大人看起來高,腰卻很細,十八雙手剛好環住,她的小臉因此升起淡淡酡紅,大人見了,心情莫名好起來。看她忙碌地量尺碼再跑過去記下,忙活地如同一隻小兔子,臉蛋兒酡紅,泛著健康的色澤,和那日滿身是血的模樣判若兩人,只覺得若是她能一直這樣活下去,想不起來過去也沒什麼不好。
☆、第四十三碗湯(三&四)
第四十三碗湯(三&四)
“我都量好了。”十八小心地把記著尺碼的紙收起來,對著幾人笑了下,福了福身,她實在是軟萌溫柔,即使是最鐵面無私的大人在跟她說話的時候也忍不住變得溫柔起來。
書生倒了杯茶遞給十八,小心地避免和她有肢體上的接觸,然後重新坐回棋局旁邊,對大人道:“晚生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大人,恐怕事情並不像是我們想象的這麼簡單。”
“對,先前就說過了,白七一介商人,就算是買賣做得大了些,卻也就是那樣,但他米分飾太平的手段卻不得不讓我們注意。”小九也道,她示意十八到一旁坐著休息,然後走到棋局前,對大人道,“大人,找不到屍體,我們就不能將白七定罪,不把白七定罪,咱們之前辛辛苦苦查了一個多月又算什麼?那麼多姑娘他都弄到哪裡去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大人沉思片刻道:“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屍體本來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如今找不到屍體,自然也就沒了物證。白七此人可以日後再抓,唯一讓我在意的是,他背後的人。”
“大人的意思是……白七背後有人?”程普眉頭一皺,粗聲粗氣地問,把一旁的十八嚇了一跳,他連忙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十八低著頭,看著紙上記載的數字,不時用筆勾勒出衣服的大致輪廓,順便進行修改。小九看了她一眼,見她並沒有在聽,又道:“我也怎麼覺得,之前咱們查到白七身上,原本以為這就是最大的魚了,誰知道幕後主使另有其人!”
“想來也是,區區一個商人,擄掠了那麼多姑娘與小孩,竟然沒有任何人發現,沒有遇到任何阻力,甚至若非大人覺得異常決定調查,咱們都不知道這麼多失蹤的姑娘跟孩子都去了哪裡。”
“還有他名下的那些酒樓啊茶館啊妓院啊什麼的,裡頭的姑娘我看都來路不明。”小九煩躁不已。“這人到底是個什麼來歷,咱們不快點把他捉拿歸案,早晚還有更多姑娘毀在她手上。”
大人朝十八看了一眼,對小九道:“此事你不必過於擔心,我會繼續派人查探,待到用到你的時候,自然會去傳喚你。”
小九點點頭:“到去抓人那天,大人可一定要帶著我去,白七那混球上次看到我還嫌棄我長得不好看,說我頂多值十兩銀子!”媽噠!沒有眼光!她年輕可愛活潑開朗,怎麼也得值二十兩好嗎?
程普嘿嘿一下,習慣性地挖苦小九:“你是不值錢,要是十八姑娘那可就值——”
嘴巴被人捂住他還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小九死命瞪他,不知道十八經歷過什麼嗎?這種話也可以隨便說?好不容易十八從來不問身上的傷痕,這傻大個竟然一個勁兒地往外扯!
書生也覺得程普腦子有問題,他連忙喚了一聲已經抬頭朝這邊看來的十八,“十八姑娘,晚生突然想起有本書沒讀完,不如這盤棋由你來跟大人下吧。”
十八愣了一下,大人看過來,問道:“不知我可否有這個榮幸?”
她連忙點頭,慢慢地走過來,坐到書生之前坐的位子上,棋盤上如今只是殘局,書生已經快被逼的走投無路了,怕是看書是假,不想眼睜睜看著自己輸才是真的。
大人的棋藝絕對是沒有爭議的,即便是學富五車的書生都要甘拜下風,他本來打算遁走,結果十八坐下後,剛落了幾個子,便將局勢扭轉,書生好奇地站在一邊看,怎麼也捨不得走了。他不時地看看十八,又看看大人,搖頭晃腦道:“大人此番是遇到對手了。”
令人驚奇的是,十八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