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罵了一句沒出息的,伸手把她抱了起來,有人肉專車當然就不想自己走,許漣漪累癱了,完全放鬆躺在大王懷裡,她的臉就在大王胸前,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大王英俊的眉目如同山水墨畫,清冷的好看。
若不是那雙眼睛太嗜殺,見到他的人第一眼肯定都以為他是個文雅書生。
大王把許漣漪抱回了寢宮,順便把她丟到浴池裡洗個澡。許漣漪一進浴池便歡快地遊起來,還順手把脫掉的衣裳往邊上扔,熱水帶走了疲憊,她舒適地眯起眼睛,享受難得的片刻寧靜。
而外頭,侍衛跪在大王面前,哆嗦著回覆:“屬下說、說……說好看。”
大王彎起嘴角,但完全沒有在笑,他揮了揮手,侍衛的喉嚨立刻被割斷拖了出去,動作之快連點血都沒有流。而他則踏著充滿怒氣的步伐,朝內殿的浴池走了過去。
☆、第三十九碗湯(七)
許漣漪趴在浴池邊緣,她本來是怕水的,但是在忘川河裡待了那麼多年,早就不再怕了。死都死了,還怕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那也怪不得要死。
她趴了沒多久,就被大王憤怒的腳步聲驚到,剛抬起頭就被一雙大手提出水面,溫熱的水灑的滿地都是,許漣漪嚇了一大跳,她不顧自己現在不著寸縷,緊張地用雙手險險抓住大王的手腕。一直都知道他高大,可不被提起來許漣漪都覺得大王的外表是比較斯文的,現在被他提了起來,她才發覺自己在他手中就像一隻小雞仔,單手就能掐死的那種。
這樣的自己,這樣的大王,她想要殺他,又哪裡是那麼容易。
“你竟然敢欺騙寡人。”大王逼近了她,兩人的氣息互相交纏,許漣漪納悶地問:“我沒有騙你呀。”
“是麼,原來你竟記不得了?”大王不怒反笑,那笑容讓許漣漪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很乖巧地沒有試圖掙扎,而是眨巴著水汪汪的眸子,無辜而溫順地望著他。
這眼神倒是成功讓大王的怒氣值下降了點,但仍然沒有鬆開抓住許漣漪雙肩的手,她在他手裡真是柔軟又弱小,脆弱的彷彿只要他稍微用點力氣就會壞掉。“方才,寡人問你侍衛怎麼回答的,你回答了寡人什麼?怎麼,這麼愛惜他的命?”
他發怒並不是因為許漣漪對自己撒謊。人活在世上,不可能沒有謊言,但在他面前許漣漪不能有。最重要的是,許漣漪為了一個侍衛的命對他撒謊,是不是可以證明,她的心根本就不像她說的那樣,和他是一樣的人,而是為了活命表現出的假象?
只是這假象表演的太逼真,所以連他都被騙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大王的心臟就像是被撕裂開般。他以為自己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但如果最後對方只是為了在他手下活命所以欺騙,那麼他會將她挫骨揚灰。
許漣漪看出了大王的話中的狠意,卻沒有恐懼,而是忍著疼痛慢慢舉起自己的雙手,捧住大王俊美的面容,在他額心輕輕吻了一下,說:“相信我,我對任何人的性命都是不在意的,包括我自己。”
“那你如何解釋對寡人撒謊?”
許漣漪輕輕一嘆:“若是知道幾千年難得發一次的善心會引來這樣的結果,我才不這麼說呢。”她試著掙脫大王的手,他願意給她這個解釋的機會,所以慢慢放下,許漣漪趁此機會將他抱住,把小臉枕到他肩頭,道:“一時心血來潮而已,大王若是看他不順眼,直接殺了就是,我又不會心疼。”
“此話當真?”
“當真。”別人的死活與她何干。曾經她倒是溫柔慈悲,可結果又如何?還不是落得個慘死下場。她早決定啦,再不為他人死活擔憂了。
“若是日後,再敢在寡人面前說假話,寡人決不給你機會解釋。那個時候,你就該小心自己的脖子了。”他用威脅的語氣說著,許漣漪的反應卻是語笑嫣然,甚至還抱住了他的胳膊,道:“大王這樣說可真是令人傷心,我是那樣的人麼?”
“難道你不是?”這一肚子壞水的女人若說她是什麼白蓮花,大王是萬萬不信的。
許漣漪莞爾一笑,她把一隻小手緩緩地貼到大王心口,呢喃道:“是不是隻有付出真心,才能得到你的真心?”
只是,她又哪裡去找一顆真心來交換呢。
大王淡淡地道:“寡人沒有心。”
“有的。”許漣漪把手掌貼住他心房。“在這裡跳動著,我好羨慕大王呀,能擁有一顆心。而我,一無所有。”
“寡人的女人,即便是要天上的星星,寡人也能為她摘來。”大王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