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清歡,像是恨不得將她給吃了:“你今日來是要做什麼?不敢讓我見哥兒,是不是心虛了?那是我的兒子,是你將他奪走的!不然現在我才是新科狀元的娘!!”想到這個,蘭芳氣得心都在痛,本來是她的,是她的啊!可這也就一轉眼,自己什麼都沒撈著,全成了尉迎嵐的!
“呵。”
尉迎嵐輕蔑的笑讓蘭芳惱怒不已:“你笑什麼!”
“好好的孩子,有你這麼個鼠目寸光心思歹毒的母親,又能有什麼出息。”清歡把玩著手腕上的翡翠玉鐲,“若是給你養,頂多養出個廢物來。”
“你!”蘭芳被羞辱更甚,她雙目噴火的盯著清歡。“你又比我高貴到哪裡去!不過是出身比我好,有什麼好得意的!”倘若自己也有好出身,不可能比不過尉迎嵐,肯定比尉迎嵐還好!
“我就是得意啊。”清歡說。“出身比你好還不夠麼,在這個時代,出身好就代表了一切不是麼。”
蘭芳心窩子中槍。可她想不到,接下來她還會聽見更可怕的更現實的更無情的話。
“是我讓你做侯爺的通房丫鬟的?”
“是我害你出身不高的?”
“是我擋了你當侯夫人的路?”
“你是這麼覺得的吧。”清歡難得對蘭芳笑了笑,只是笑容裡沒什麼溫度,反而滿是嘲諷。“麻煩你記清楚,是你自己要做通房,沒人逼你。你為了榮華富貴想上位,不該踩著我來。即便不是我,侯爺仍然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像我這樣善待你不曾苛刻你吃穿用度的主子可不少見。心比天高,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命。”
尉迎嵐什麼時候主動害過蘭芳?什麼時候視蘭芳如眼中釘肉中刺,想要她的命?
“你搶走了二爺!如果你不出現,二爺就是我的!”蘭芳紅著眼低吼,“我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誠實點兒吧,周圍沒其他人,在我面前你還說什麼謊呢。”清歡看她一眼。“你對侯爺說多麼真情,那還真不見得,不過是你想嫁個身居高位的男人,為自己謀富貴罷了。你覺得我搶走了侯爺?麻煩你記住自己是什麼身份,我是侯爺正妻,有著誥命的侯夫人,我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回來的妻子,你?你算什麼東西?我與自己的丈夫親近,你看不順眼,你想要破壞,你這人,倒也是有意思,錯的都是旁人,都是旁人對不起你。”
“你搶了我的兒子!”蘭芳大聲說,她不回應尉迎嵐之前說的話,因為她自己都要不記得了!
真的,快不記得了。
二爺不是貪歡之人,娶妻後卻一連宿在尉迎嵐那小半年,再沒朝自己這來一次。蘭芳怎麼能不怕啊?她想要的,是先成為二爺的女人,然後再徐徐圖之,誰知二爺娶了妻,自己卻還不曾在他心中有半點地位。那段時間裡,蘭芳可真是恨死尉迎嵐了,她每天都要去尉迎嵐那請安,動不動就要跟尉迎嵐偶遇,說些似是而非扎心窩子的話——也就是遇到了尉迎嵐,放在別人家,厲害點的正室夫人都能弄死她。
說白了,蘭芳知道尉迎嵐不是壞人,做不來那些事,才敢這樣囂張。
你能說她做了什麼壞事嗎?
沒有。沒有辱罵你,沒有毆打你,可她就是要隔應你要噁心你,要你睡不好吃不下,要你天天看著她。
就是這麼個人。
直到尉迎嵐懷孕,裴徳庸才到西苑一次,這一次後,蘭芳沒再喝避子湯,也有了孕。兩人各自生產,得知自己產下男孩的蘭芳欣喜若狂,可二爺還是很少到她這裡來。她只好將主意打到兒子身上,時不時的感染風寒,咳嗽體虛——其中固然有孩子身體不好的原因在,可大部分時候,是蘭芳自己掀開了孩子的被子,抱他到視窗吹冷風。
因為只有這樣,二爺到她這來的頻率才能高起來啊。不管二爺晚上留不留宿,他只要來了,就能讓尉迎嵐難受。
這樣蘭芳就高興了。她就是不要讓尉迎嵐好過,逼瘋這個女人,早晚有一天會讓尉迎嵐變得惡毒,到時候自己就是最無辜的,二爺的心也會慢慢偏到他們母子身上,她是這麼打算的。
“都這會兒了,你還跟我在這胡扯。”清歡笑都懶得笑她。“你以為我不知道,年哥兒小時候為何生病頻繁?你讓他穿的少,又去吹風,還喂他喝些涼水,小孩兒能不感染風寒能不拉肚子麼?侯爺去看了,他若是不哭,你就掐他擰他,後來怕在他身上留下痕跡給侯爺看著,便換了個法子。下午就開始不讓乳母餵奶,一直餓到晚上,年哥兒歲數小,說不完話,餓了只知道哭。侯爺去了再哄,可不就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