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鍾朗突然又懂了,“還是你想讓我也去吸?那就不要了吧,十幾歲的時候吸過,感覺沒意思,戒了。”
把比登天還難的戒毒說得跟洗澡一樣,對清歡而言無法原諒的痛苦,在鍾朗看來都不算什麼,那不是他玩剩下的,就是他認知中無傷大雅的遊戲——清歡簡直想剖開這個人的大腦看看裡頭到底都是些什麼構造。“我不!”
“那你想怎樣?”鍾朗更加苦惱。“我不想生氣,也不想讓你生氣。”他已經很努力在剋制自己了,不去嚇唬她也不去對她怎樣,最值得驕傲的是晚上做的時候他都不用他最愛的那種姿勢,一切以她的需求為準,她怎麼還不滿意呢?
“我、你……”清歡語無倫次,鍾朗根本不怕什麼折磨報復,他根本就是個瘋子!
鍾朗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又看看琳琅滿目的箱子:“你真的不要嗎?”語氣裡似乎還有可惜的意味,清歡猛地搖頭:“不要!”
但鍾朗喜歡這些玩意兒,所以捨不得丟,“那我先叫人收起來,以後用得著。”
聽他這話簡直毛骨悚然,什麼叫以後用得著?誰用得著?怎麼用?清歡不想問下去,她捏著手裡的劇本,頭一次感受到了灰暗與挫敗,她甚至才知道鍾朗是這樣的人,劇本都快被她撕爛了,半晌才說得出話來:“我、我不想你管著我!”
鍾朗掐住她的臉,軟嫩細滑,比牛奶都白,他湊上去先親了一口才慢吞吞地問:“那不行。”
“你……”
“前輩子你不喜歡我對待你的方式,我用了很多年才想明白這一點。”鍾朗苦惱不已,“我很努力在改了,但是你一拒絕我不聽我的話我就忍不住火大,你看,前兩次在車裡威脅你也不是我的本意,你要是肯乖乖陪我,什麼事都沒有的。”不僅會什麼事都沒有,甚至都可以騎到他頭上撒野。
鍾朗是個非常詭異的人,他不是男權主義者,也沒有大男子主義,甚至不具備正常的價值觀與人生觀,這和先天性格有關,與後天的環境也分不開。鍾家沒有正常人,正常人在鍾家是活不下去的,清歡不能理解這一點。越是反彈,他鎮壓的力度就越大,手段就越殘酷,可是當你去質問他的時候,他卻認為這是他採取的正常手段——不然呢?眼睜睜看著她離開?消失?說再見?
人都是有弱點的,他總能讓她一輩子呆在自己身邊,至於是害怕還是心甘情願,那反倒不重要了。
如果不是前輩子的清歡死掉,如果不是前輩子剩下的那幾十年讓鍾朗朦朦朧朧感覺到她厭惡的究竟是什麼,他根本就不會改。
雖然這所謂的改……也沒真正改多少就是了,但總算不是和前輩子一樣,一言不合就進地下室。
尊嚴是什麼,尊重是什麼,鍾朗不懂,他也沒有。假使清歡安心留下再也不離開的代價是鞭打他調|教他或是將他曾經對她做的都來一遍,他也無所謂,對這樣的人,肉|體上的報復不值一提,精神上更是困難,因為他什麼都不怕,也什麼都不在乎。自尊之類的東西,可能還不如吐出去的一口氣重要。
但現在鍾朗想留下跟自己觀念完全不和彷彿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可結局似乎早就註定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算能夠重來一次,就算有無數的理由可以解釋,那都是沒有用的,因為清歡再也不會愛他了。
☆、第七十三碗湯(六)
第七十三碗湯(六)
重新活過一次後,清歡從來不敢去想前世,死前的那段記憶實在是太可怕,讓她無法安心地繼續生活,所以說她膽小也好,說她逃避也罷,她只想把這一世好好的過完。
可她沒有想到,跟鍾月的會面竟來得這麼快。
前輩子她以出色的外表跟演技一炮而紅,鍾朗會看上她實在是讓她覺得奇怪,無論如何,那男人看起來也不像是會關心娛樂圈的,但事實是他的確是找到了她並且一點點將她吞噬乾淨,直到很久以後她才知道,原來鍾朗有個妹妹叫鍾月,那個時候清歡正跟一個當紅的男明星拍一部電影,電影放映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兩人也一躍成為最受歡迎的熒屏情侶,而這恰恰讓鍾月不高興了。
原因無他,就因為那個男明星是鍾月當時的男朋友。真要說鍾月多喜歡對方也不見得,她就是不高興自己的東西被打上了別人的標籤,即使這個“別人”並不知情。所以她才求著鍾朗幫忙解決,可她哪裡知道鍾朗的解決竟然是把清歡給弄到手呢。
這一世清歡沒有進演藝圈,也還沒有拍過電影,因此鍾月並不認識她,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