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巴不得這世界上沒有人再記得她,讓她完完全全成為只屬於他一個人的東西。
所以當這一世鍾朗將幾個精挑細選出來的劇本放在清歡面前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這人又想了什麼辦法來騙她。前輩子也不是沒有過,裝作很大度的樣子告訴她他準備給她自由,可是當她真的要離開的時候他會馬上翻臉——就是這樣喜怒無常的傢伙。
因此清歡盯著劇本看了兩眼,沒伸手碰,而是說:“我不想去演戲了。”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他有什麼好問的,別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知道是為什麼嗎?清歡抿了抿嘴,從頭到尾她都不相信鍾朗跟自己說的話,這人太會騙人了,前輩子自己不就是被騙得團團轉麼?她不能冒險去相信他,否則會給自己惹來什麼樣嚴重的後果都不曉得。“……就是覺得挺沒意思的,前輩子都拍過了,這輩子就不想再這樣了。”
她騙人,她明明很喜歡的。鍾朗把眉頭擰起來,他搞不懂清歡為什麼要拒絕這麼好的機會,他心底當然是不希望她拋頭露面為人所知的,可他忍住了把她藏起來的衝動結果她卻告訴他說她已經不喜歡了?鍾朗半個字都不帶信的,他了解這個女人關乎到她的一顰一笑甚至一個普通的小動作,她分明還想去,那為什麼不去?
他永遠都沒法理解,這對他來說是天生缺失的情感,他只看得出來清歡的口是心非,所以冷哼一聲:“給你一小時時間,從這裡挑出一個你喜歡的,不然……”
他不用說那些威脅的話,一句未竟之語足以讓清歡寒毛直豎。看著她抓著劇本認真看起來,嚇成那副模樣,鍾朗面色有點古怪,起身走了。
清歡怕他又折騰自己,捧著劇本看得認真根本沒注意,鍾朗回房後去了洗手間,對著鏡子左看右看——有什麼問題麼?他明明長得很英俊,她也說過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人,那她為什麼一點都不開心?他不是把她喜歡的給她了?為什麼她得到了還是一臉的不高興?
鍾朗生平第一次有了這種疑問:在她心裡他究竟是個什麼形象?
可是細數前輩子自己做過的事情,鍾朗是一點都不覺得過分。他喜歡她,不想讓她跟別人好,可是她不聽他的非要跟他分手,他好言好語勸了她不聽,那他把她關起來有什麼錯?被關起來後還想逃跑,一次又一次,他也是會生氣的,所以教訓一下她又有什麼錯?他不打她不罵她,只是做些男女之間的情趣之事,直到他發覺自己沒法完全控制住她,所以選擇了毒|品——這又有什麼錯?
哦……鍾朗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恍然大悟起來,可能她是覺得應該禮尚往來吧。
清歡手裡劇本沒看完就被抽走,迎面對上鍾朗很正經的表情,她立刻正襟危坐,原以為鍾朗要說些什麼威脅的話,誰知道他張口就是:“你也可以那樣對我。”
……什麼?
她一頭霧水,分明是沒聽懂,鍾朗就重複了一遍:“像我對你那樣,對我。”
清歡:“……”
“你不高興就是因為這個吧,覺得我欺負你了?”鍾朗回想起前輩子也不覺得自己有哪裡做錯了,對他來說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把她鎖的再隱蔽點安全點,這樣她就不會和他人勾結逃走,更不會死在一個陰暗的小巷子裡。他到現在還記得將她拼湊完整的模樣,那種疼讓他明白,如果能讓清歡活過來,再見到活生生的他,他是可以讓步的。
說完這一句他又走了,清歡從來跟不上他天馬行空的思維,幾分鐘後鍾朗回來了,說:“好了。”
好了?什麼好了?
幾乎沒過多久,有人恭恭敬敬地送來一大箱東西,鍾朗當著清歡的面拆開,跟她說:“你也可以把這些用在我身上。”
清歡的臉頓時漲的通紅,裡面那些東西她可熟了,前輩子鍾朗最喜歡在她身上用的,各種折磨她的用具,但現在……
“怎麼樣都可以。”鍾朗聳肩,前輩子他一直在想她到底為什麼要離開他,現在他才意識到可能是她覺得不公平了,只有他玩她,那這次為了公平起見,也讓她玩他好了。“把我關起來,鞭打我強|奸我性|虐我怎麼都可以,如果你還覺得不夠,我給你單獨闢個地下室,到時候——”
清歡語速極快地打斷他:“我才不!”她才不會做那種、那種把人的尊嚴踩在腳底下的事情!
“為什麼?”鍾朗奇怪地問她,“你不就是不滿我那麼對你嗎?”
她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他的大腦回路原來跟常人不一樣,清歡第一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