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沉浸於兒女情長?!”
太子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的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看得出他心中滔天的怒火,可他在拼命剋制自己。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平靜下來:“從今日起,你不再是孤的人,似你這般擅揣主子心思,替主子做主,不聽主子命令之人,孤這小廟怕是容不下你這般大菩薩。你哪裡來,便哪裡去吧。”
“殿下!”商約目眥欲裂,“殿下腰趕屬下走,不如一刀砍了屬下!”
“你我有多年情義,孤不要你的命。”太子閉上眼睛,“但孤也不要你這個人。似你這般下屬,孤不敢用。你走吧,谷天全,去準備清歡的畫像,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給孤把她找出來!”
洗完澡換了身衣服的武彥站在一邊,見太子一臉疲憊,抓住還要求情的商約,低聲道:“殿下在氣頭上,你說什麼都沒有用,咱們將功贖罪去將姑娘找回來,到時候你才有希望再為殿下效命。”
商約沉默了兩秒,給太子重重磕了兩個頭,同穀神醫一起出去了。武彥也不敢去看太子,只跪下道:“殿下,天下這樣大,無異於是大海撈針,更何況,咱們還要小心九皇子的人。”
見太子沒有理他,他又道,“屬下不及商約聰明,但屬下明白一個道理,姑娘走了,便是不希望殿下找到她。殿下要找,只能悄無聲息的找,這樣下去要花多少時間?可若是殿下登上那個位子,成了這世間最尊貴之人,到時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找到姑娘豈不事半功倍?殿下,屬下不想勸殿下以大局為重,可殿下知道屬下說的是對的。”
他們現在蟄伏在邊疆,找人都得偷偷摸摸的,倒不如先將屬於自己的東西奪回來,到那個時候,找起人來豈不方便?
太子聽了他的話,只說了一句:“你退下吧。”
武彥相信殿下能想通,便恭敬地退了下去。太子慢慢躺到床上,他方才忍了許久,直到沒了人才敢放肆讓心口撕裂般的劇痛蔓延開來。“騙子……”他喃喃地說,“你跟其他人一樣,也是個騙子……”
說好的,絕不會離開他,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留在他身邊,誰稀罕她的眼睛?誰在意她美醜與否?這樣自以為是的奉獻,難道她覺得他應該感激涕零的接受嗎?
可是……
太子溫柔地摸上了自己的左眼,那不屬於他,可卻讓他覺得兩人在某種程度上融為了一體。他又低低說了一句,“騙子。”
從這天起,太子再也沒有笑過。他變得極度冷酷而沉默,可同時他對那個位子也充滿了勢在必得的決心。早一點拿下來,早一點找到她。到時候,他就不信,天下人都在找,她還能躲到哪裡去。
他許以金銀珠寶加官晉爵,甚至願意讓出這個江山,只要有人能找到他。可是過去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已經得回了皇位,將九皇子凌遲處死,把告示頒發出去三年有餘,也仍然沒有清歡的訊息。
他甚至自己親自去找,但不管去到哪裡,都不曾見過她,也不曾見過與她相似之人。
後來他才想起來,她若想躲起來,怕是找不著的。她能帶著他在深山老林中與世無爭過上半年有餘,自給自足,根本不會和塵世間打上交道。於是他又下令讓人進山找,總之不找到清歡絕不罷休。
她能到哪裡去?她那對父母見錢眼看,將她賣掉後根本不曾見過她,她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她到底藏到哪裡了?她還活著嗎?她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每當想到這種可能性,太子——不,現在已經是皇帝了,便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他無心朝政,只覺得找不到清歡整個人都像沒了魂。
他的嗅覺突然變得很好,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她了他就坐在鏡子前面看自己,然後對著左眼狠狠地說,等我找到你,看我怎麼教訓你。
可左眼只會溫柔地凝視他,安安靜靜,不說話。
就像是那個醜姑娘,永遠美好的如同天上的朝霞。
他在許多個不為人知的夜晚掉過眼淚,他用短短兩年的時間洗清冤屈搶回皇位,做回名正言順的皇帝,他又用三年的時間來找她,可都五年了,仍然沒有她的訊息。
怎麼在躲藏這一塊上就這麼有天賦呢,明明就是個連自己名字都要學三天才認得的傢伙,寫個毛筆字寫了一個月還歪七扭八的不成樣子,學什麼都慢,忘得倒挺快,可就是這麼個笨人,竟然能這麼久不出現在人間。
其實清歡一開始並沒有打算藏起來,她在一個偏遠的小鎮子上找了個洗衣服的活兒,因為左眼瞧不見,便用布條從腦袋上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