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聲。“連那玩意兒都沒了,你早就不是男人了,還整天擺個臉色給誰看?”
南霜說:“奴才不敢。”
“你不敢?朕連珍妃都讓你殺了,你可倒好,看著朕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怎麼,這麼多年了,朕待你如何,你看不出來?”
南霜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皇上想要奴才怎樣呢?奴才瞎了一對招子,可看不著皇上。”
皇帝聞言,隱隱有了怒氣,便又給了南霜一個耳光。南霜被這毫不留情的巴掌扇到了地上,腦袋隱隱眩暈起來。
“看來,幾日不教訓你,你又開始不知天高地厚了,十五年了,霜兒,你怎麼總是學不乖呢?總是要吃點苦頭,才知道跟朕服軟。”說完,像是拎小雞般,拎起南霜,摁了龍床下方某個機關,便帶著南霜走了進去。
瞧皇帝那態度,哪裡將南霜當人,活脫脫是對待一隻不怎麼聽話但他又比較喜歡的玩物。他動輒對南霜非打即罵,閹了南霜,弄瞎他的眼,折磨羞辱南霜十五年,卻又責怪南霜不知感恩。
清歡在殿頂想了想,輕飄飄地飛身而下,雖然南霜已經這樣過了十五年,但清歡不想讓他繼續過這樣的日子。沒有人該被這樣對待,南霜的確殺了許多人,罪孽深重,但那一切是誰造成的?
大殿門口守衛的侍衛不少,清歡便又從窗戶翻到了自己的房間,又不著痕跡地放倒了在外間看著她的太監宮女。皇帝讓南霜住在殿內,倒是方便了清歡潛入。
她來到龍床前,四下摸索,找到機關後啟動,很快便閃身進入密室。暗道烏黑,清歡屏住呼吸,走了幾步,便聽到南霜帶著哭腔的求饒聲。
雖然只和南霜認識一天,但清歡看人很準,南霜絕不是那種吃不住苦頭的人,果然,她悄悄探頭一看,皇帝正在給南霜上“刑具”,而南霜表現的非常精彩,聲音顯得那樣痛苦,微帶著哭腔,柔弱而無能為力,還說著告饒的話。
表情也十分到位,只是清歡看得清楚,他嘴角的笑意分明是嘲諷。
皇帝還以為自己真的折騰到了南霜,分外興奮。清歡看了看四周,密室與其說是密室,倒不如說像是一個籠子,壁上掛滿了各種用途的刑具。此刻皇帝問南霜:“你恨朕麼,嗯?恨朕麼?”
南霜仍舊帶著哭腔,真是把一個梨花帶雨的美人形象做到了極點:“奴才、奴才不敢……”
“是不敢,還是不恨?”
南霜哭著沒有回答。皇帝看見的是他的柔弱美麗,還有在外人面前風光無限的大內總管在自己面前示弱無助的樣子,清歡看見的,卻只有南霜隱忍的仇恨和怨毒。
若是有朝一日,他能有機會解決掉皇帝,清歡想,那手段一定非常非常非常的殘忍。
眼看皇帝拿起薄薄的刀片,在南霜身體上分割出細細的血痕,南霜因為疼痛而肌肉抽搐顫抖,皇帝卻在笑。
清歡再也忍不住了,她拉開密室的鐵門,皇帝聽到異動立刻回頭:“大膽——”
話沒說完,便被清歡一巴掌扇到了地上。她又立刻將他捆起來,然後去給綁在木頭上的南霜鬆綁。南霜雖然目不能視,但聽力極好,立刻問道:“小煙?是不是你?是不是小煙?”
清歡本不想答話,可南霜分外急切的樣子讓她有幾許心酸,輕輕嘆道:“是我。”
“誰、誰讓你進來的?出去!快出去!”南霜心中無比驚恐,被妹妹看到了!這樣的自己……不堪的,下賤的,任人作踐的自己……“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出去!出去!”
清歡不顧他的排斥挽住了他的胳膊,道:“哥哥別怕,我說過會保護你的。”她脫掉自己外衣將南霜裹住,又道,“我殺了他替你報仇。”
皇帝瞪大了眼,可惜嘴巴被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行!不能殺他!”南霜連忙制止。
聞言,皇帝眼中露出驚喜的神色來。他以為南霜是對自己情有獨鍾,誰知南霜下一句就立刻打破了他的幻想:“他讓人給我下了毒,解藥只有他知道藏在哪裡,所以他不能死。”
“沒關係的,我給你問出來就是。”清歡居高臨下地看了皇帝一眼,突然笑了。她真的真的真的非常討厭給人施加暴力和虐待,又自以為是的人類。不巧的,這個老皇帝剛好就是這樣的人。魚尾紋比蜘蛛網還密集,竟然也好意思要南霜喜歡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自己長得是個什麼噁心德性。若是褪去皇帝這份光環,去賣屁股都沒人要。
她取下皇帝口中的布料,笑吟吟地問:“你是自己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