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便要離開,他還沒有做好面對妹妹的心理準備。可清歡卻在他離開前拉住了他的手,認真地問:“哥哥,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你不要再在這兒待了,這裡風水不好,人也壞得很,你跟我走吧。”
聞言,南霜卻只是輕笑,像是“看”一個天真的孩子那樣揉了揉清歡的頭髮,說:“傻丫頭,你胡說什麼呢?哥哥在皇宮過得可好了,你難道不知道哥哥現在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麼?便是皇后見了我也要禮讓三分。可若是出宮,哥哥是個太監,還是個瞎子,連正常生活都不行,豈不是拖累你?”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南霜心裡在滴血。他恨毒了皇帝,可對方卻早早對他下了藥牽制於他,若他想活命,便不能傷皇帝分毫。可在妹妹面前他卻要藉助皇帝的“寵愛”來證明自己的權高位重,南霜再一次感到了濃濃的屈辱。
“可是你一點都不開心。就算不在皇宮,我們也能生活的很好,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哥哥,跟我走吧。”清歡再一次扯了扯南霜的手。
南霜卻不願意:“這話以後不要再提了。”
他不能走,至少現在不能走。以前不想死,是因為妹妹下落不明,現在妹妹找到了,他就更不能死了。他忍受那麼多屈辱,雙手沾滿鮮血,好不容易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他要給妹妹更好的生活,這些苦絕不能白吃!
他要保護妹妹,還要報仇!皇帝以為已經將他馴服成一條只會跪舔的狗,南霜不在乎。大丈夫能屈能伸,總有一天,他會讓皇帝付出代價!
而這一天,不遠了。
跟清歡說完最後一句話,南霜便起身離開了。他雖然目盲,但聽力卻極好,周圍的風吹草動根本瞞不過他的耳朵。如果不是清歡知道他真的瞎了雙眼,她一定不會相信他真是個瞎子。
除了目不能視之外,南霜的表現好常人無異。
因為找回了妹妹,所以南霜一直都在剋制自己乖張古怪的脾氣。一個小太監衝撞了他,他連一句話都沒說就讓對方退下,若換作往日的他,怕是早將那小太監抽筋扒皮了。
皇帝以為事事都在掌控之中,卻不知道,有的時候,玩物也是會反噬的。
晚上,清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覺得南霜似乎在密謀什麼大事,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對南霜來說,這十五年的折磨不僅是肉體上的,還有精神。他認識到是由於自己生了重瞳才給南家帶來災禍,所以他無法原諒自己,如果不讓他復仇,他一輩子都無法從這強烈的自責和自厭中走出來。
可是復仇……清歡掐著手指算了算,驀地,眼睛一亮!
真是天大的好機緣,南霜應該感謝他有南煙這樣的好妹妹。正在清歡笑的時候,突然聽到太監拉長聲音的稟報,是皇帝回來了。
她想了想,還是起身穿了鞋襪,羅裙繫好,輕手輕腳地從窗戶溜了出去。伺候她的太監宮女都在外間,所以並沒有人發現。為此清歡還把枕頭塞在被子裡做出有人在睡覺的樣子,並把帳子放了下來。
她足尖輕點便到了寢殿正上方,悄悄揭開一塊琉璃瓦。夜色正濃,而她靜悄悄地伏在殿頂,竟也無人發覺。
寢殿中央,龍床前,皇帝揮手讓眾人退下,只將南霜留在跟前。待到四下無人,皇帝對南霜道:“還不過來。”
南霜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膝為腳朝皇帝的方向爬行而去。他目盲,不能視物,只能從皇帝的聲音判斷對方的方位。就這樣一步一步爬過去,又順從地聽著皇帝的話將臉抬了起來。
即使看不見皇帝的臉,清歡也能從他撫摸南霜面容的動作上看得出他有多麼迷戀南霜的臉。
“啪”的一聲,南霜被這一耳光扇的別過頭去,嘴角破裂,殷紅血絲慢慢流出來。但他生得極其美貌,雖然左邊臉頰紅腫起來,卻襯托著那雙重瞳更加奪人心魂的妖豔美麗。
“還不知道要怎麼伺候朕麼,嗯?”
清歡咬了下嘴唇,皇帝的態度分明是沒把南霜當人看,南霜聽了他的話後,便張開紅唇,一點一點用嘴巴替皇帝更衣,龍袍,中衣,裡衣還有褻褲,甚至是皇帝的皂靴和白襪,他都是用嘴巴脫下來的。
但皇帝並沒有因為他的柔順而放過他,而是揪起了南霜的衣領。他看著他的臉,南霜雙目茫然,皇帝輕笑,在他紅腫的臉頰上輕輕一捏,南霜悶哼了一聲,皇帝道:“別人都不知曉,素日裡威風跋扈的南公公,在朕身下的時候卻是這般下賤的模樣吧?”
南霜說:“皇上不就喜歡奴才這樣麼。”
“哼,賤皮子。”皇帝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