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所以她下意識地相信著他,而南霜表現的也太好,竟完全沒在她面前顯露分毫。如今想起來清歡略有幾分羞愧,不管別的,只說被暗算一事,她是真的沒想到。也就是說……她出了一點點小瑕疵——好吧是大瑕疵。可她完全不明白南霜是怎麼知道自己不是南煙!就算長得不一樣,可身體卻是沒有絲毫區別,而且從南霜的話來判斷的話,他心中是認為身體是南煙的身體,但魂魄是另外一個人!
南煙坐在清歡面前跟她說著些瑣事,說江南水患成功治理,假皇帝當朝賞賜於他,又說秦王折了兒子,如瘋狗一般。還說他準備讓假皇帝“消失”了,正在物色一名能夠做皇帝的小皇子。
小皇子必須中庸沒什麼才能,但是他的母妃則要出身自大世家,而且要有和秦王相抗的能力。到時候這江山,他不用做什麼,便會在狗咬狗中搖搖欲墜。而亂世之後,自然會有有才能的人重新統一天下。
他一個閹人,便是做了皇帝也無法服眾。而不做皇帝,他就一輩子只能當個太監。伺候人的日子過久了,他也想過點自己的日子了,南霜說。
然後他問清歡:“你願意陪著我嗎?”
他還是叫她小煙,雖然他知道清歡並不是小煙。清歡想了想,問他:“你怎麼知道我要離開?”
南霜“看”了她一眼,輕輕彎起花瓣般的嘴唇:“不要小看一個瞎子。”說完,他摸了摸清歡的長髮,安撫她說:“放心吧,不會多久了,到時候我們找一個世外桃源,你在那裡陪我一輩子,待到我死了,你要去哪裡,我都管不著啦。”
“如果我不願意呢?”清歡試探著問。
“那我就殺了這天底下所有人。”南霜仍舊笑著。“我慢慢才明白你為何出現在我身邊,你鼓勵我,引導我,幫助我,為的不是我,為的是那些活人。你只是不想讓無辜的人死在我手裡而已,不是為我。”他說這話時,言語間難掩失落。“我自然是不配的,但我能抓住的就只有你了。”所謂無論如何,他都會想方法留下她。
要走嗎?可以的,等到我死,否則決不讓你離開。
清歡說道:“你終日讓我無力行動,這可不是要我陪著你的好方法。”
“我知道,這是我的不是,待到我們一起生活,我會好好給你賠罪。”南霜如沐春風的笑了。“可是在這之前我得有點安全感,我看不見你,很怕你跑掉,所以必須這麼做,請諒解我吧。”
清歡沒說話。
就如南霜所說。他並不留戀權勢地位,也沒有殺死秦王,而是在假皇帝“駕崩”之後,幫助皇后扶持了年紀最小的皇子登基為帝。小皇子的外家自然不肯成全秦王的狼子野心,兩方勢力爭鬥,待到小皇帝能親自執政至少還需要十年,而這位小皇帝並不是當皇帝的料,聰明有餘理智不足,這江山早晚還是得顛覆在他們皇室中人手上。
然後他真如他所希望的那樣,帶著清歡到了一處極美的地方,那裡與世隔絕,他們在那兒好好的活了幾十年。
而皇帝,早已餓死在密室,成為一把枯骨。數十年後皇朝分崩離析,被憤怒的起|義|軍一把火燒了皇宮,屍骨無存。
第三十五碗湯(一&二)
那是在黑夜之中燦爛怒放的花朵。
陰暗,潮溼,充斥著絢麗的暗,似是來自地獄的蠱惑,也似來自天堂的嘆息。在空無一人的寂靜之中,它舒緩而自由地盛開,花瓣墨一般深沉,根莖卻是象徵著生命的嫩綠色。
隨著黑暗侵蝕,逐漸歸寂。
你有沒有很深的愛過一個人?
為了那個人,願意拋棄自己的所有驕傲,把尊嚴踩在腳下,匍匐於地,只願他能看你一眼——哪怕就只是一眼,專心致志的,全神貫注的,眼睛裡,除了倒映著的你的身影,再也沒有第二人。
是深入潮水般的愛,無法停息,無法抹滅,如同烈火焚燒著靈魂,愛呀愛呀,一直愛到你把靈魂焚燒殆盡。
你還是很愛他,只是沒有辦法再將自己的心捧出來,送上去,讓他用刀子割了一道又一道,然後關心地問他:嘿,你的手痠不酸?
你卑微地等待著,等待他能回頭看看你,如果能抱抱你,然後安慰你的話那就更好了,但你知道這是奢望,他的眼裡看不見你,即使你的身影倒映在他眼中,他心心念唸的那個人也不會是你。
隱蔽在黑暗之中的魔鬼對你招手,想要同你談一個交易:給我你的靈魂,賜予我的福音。
你答應了嗎?
還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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