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錠發行量與銀錠相比,本就較少。前世,她所工作的博物館就曾展出過光緒年間鑄行的“光緒重寶”和“光緒元寶”兩種金錠。
這種文物拿去當普通金子賣給人民銀行,萬一銀行內部有人識貨,做點手腳把它換下來,那誰知道它最後的去向是何方?對於國家來說,難道不是一種損失嗎?再說了,人民銀行收購金子的定價開得特別低,一兩金子才80塊錢。她照這個價格來賣,也是很虧的。
作為曾經的博物館工作人員,她既不希望倒賣文物,讓文物流出祖國,又希望能夠趁此機會小賺一筆。那麼剩下的唯一途徑,就是去文物商店賣貨了。
這個是文物,店員總不好意思只付她現行金價的價格吧?
當天她就跟爺爺借了家裡的戶口簿,說是要去賣東西。她爺奶和大伯一家也是一隊的人,早就習慣了賣沙金需要帶戶口簿才能賣得掉的事實。他們對她的信任感比外人更高,簡老漢根本不問她拿去幹啥,直接就把戶口本給了她。
第二天,她就帶著戶口簿和金錠,坐車去了本市的文物商店。
哦,對,還帶了那隻松鼠。
松鼠經過幾天的休養,已經緩過來好多了。她剛把它帶回家時,把家裡人嚇壞了!
“你咋把耗子放衣兜裡啊!當心它咬你!”
“哦,它不是耗子,是一隻被雷劈焦的松鼠。”
“松……鼠?”大家都面面相覷,最後問她,“你是把它撿回來,給大家嘗松鼠肉的?”
嚇得當時半死不活的松鼠一陣哆嗦!
幸好她沒真的把它扔給他們吃……
它每天勤於修煉,晚上又靠著她睡覺,現在身上已經長了薄薄的一層絨毛。看上去雖說依舊很難看,但到底看上去像只醜醜的耗子,而不是像被雷劈焦的耗子了。
它從她的衣兜裡冒出半個腦袋,感受著坐車的愉悅,感慨地道:“你們這些凡夫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不用靠修煉,就可以享受到類似‘縮地成寸’的法術的好處。”
“我們凡夫?”她狀若無意地問道。
松鼠脖子一縮,趕緊改口:“別人是凡夫,你是主人!”
她微笑著輕輕拍了拍它的小腦袋。
它趕緊示好地伸舌頭舔舔她的手指,順便報告一聲:“我餓了……”沒內丹的我,無法解決飲食問題,只能靠你養我了。
“等會兒賣了東西,就帶你去吃好的。”
對於威脅她生存的人,她會毫不留情地打擊。但對於已經失去威脅力的人,她是不記仇的。
松鼠開心起來:“那我要吃開水白菜!我跟你說哦,這道菜是清宮御膳房創制的,本來是專門給慈禧研製的菜品。”它用力點頭,“只有這種菜,才配得起我魔王的身份!”
魔王?它要真是魔王,能這麼輕易就被她收拾了?簡悅懿根本不相信。“你是松鼠。松鼠就該好好撿松果來啃,吃人類的食物,會把你的鼠肚吃壞的。”
“不會。我是妖,天底下有什麼是我吃不得的!”它自信滿滿。
“你已經不是妖了。”她提醒道。
不服氣的松鼠回道:“可我正在重新修。”
她不說話,就淡淡地看著它。
“……”松鼠突然覺得有點心慌。
“其實我挺好奇的。”她說,“像你這樣定了契約的小傢伙,要是不聽主人的話,會有什麼下場??”
第32章
松鼠嚇壞了:“你想對我做什麼?”
她試探地說道:“要不然; 我命令你去死一死好了。”
“啊啊啊啊啊啊!快收回快收回; 求你了!拜託!不聽話我會死的!快點收回啊收回!”松鼠眼淚一直往下流; 在她衣兜裡不斷做討饒的姿勢。
她摸摸它的小腦袋:“收回收回; 不哭不哭。”
“我會乖的; 我保證!”它眼淚還在往外飆。
她又摸摸它的小腦袋:“會乖就好。”
公交車駛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到地方。而她和小松鼠的言談自然也就被人聽到了。
他們聽不懂松鼠的語言; 只知道小姑娘衣兜裡有什麼小動物在嘰嘰咕咕地叫。看到小姑娘一本正經地跟那隻小動物說話,大家都不由露出善意的微笑:果然是十幾歲的小姑娘; 真是天真得可愛啊。
十年特殊時期早已結束,車上又是些完全不認識的人,簡悅懿也不太在意他們的看法。車子到了站; 就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