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臉上的小小變化,與大人們行完了禮走上前去,輕聲在小丫頭耳邊道:“清哥去河邊釣魚了,說晚上要做全魚宴,你來的正好清哥每回都能釣到不少魚呢。”
心思被人說破了,女孩耳朵根子一下燒了起來,小臉卻不動聲色地打招呼:“月梅姐姐好。”
桂月梅被她這作態逗得有了笑意,先前的陰霾掃去了大半,伸手在那小臉上捏了一把。
施詩也不躲由著她逗弄。
那頭秦氏注意到了這邊,見女兒臉上有了笑意心也寬了不少:“梅姐兒,帶施詩到你房裡玩去。”
兩個小的一起點了點頭,手拉手就去了小屋。大人們自也有她們要說的話,將人打發了正好。
施詩跟著桂月梅進了她的屋子,才走進去就察覺到了與往日的不同,房間並不像以前來過的幾次那樣整齊,繡到一半的繃子放在桌上,邊上還有一些裁剪後沒來得及縫起來的布料子,東西擺放得十分零亂。
桂月梅因心裡有事,這幾日房間也沒有怎麼好好的收拾打理,這會兒來了人這才想起這麼一當子事,只是客人在也不好這會兒再弄,只能笑著解釋道:“這幾天忙著給清哥趕製要穿的新衣褲,都亂糟糟的。”
施詩聽是給桂月清做的,瞬時就來了興趣走到桌邊拿起了繃子,上頭繡的是松樹的花紋邊上照舊是一輪明月,很是雅緻卻不像是用來做衣服的,仔細看了看問道:“這是要做筆袋子的嗎?”
“是呀。”桂月梅走到邊上:“清哥這回去,興許一年半年都回不了家,這次連冬衣也給準備了幾件呢,聽人說考上府試大多都是些有錢人家的子弟,也不是要攀比什麼,但總也不能太寒酸了。”
施詩聽了那句一年半年都不回家後,小臉便帶上了一絲沒落,手指在那沒繡完的松樹上打了幾個來回,不吭聲。
桂月梅看著她心思微微一動,“我這兒還要趕著幫清哥縫衣服,要不你來幫幫我,你針線活也不錯,不如幫我把這沒繡好的松給繡完吧。”
“我來?”施詩有些意外地看向桂月梅,烏黑的眼在那一瞬亮了起來,“讓我來繡這個筆袋嗎?”她有點不敢相信地重複問道。
“是呀,你來繡完它。”桂月梅攤攤手做出為難樣:“清哥再過幾日要就走了,我和娘天天趕還讓幾位伯孃幫忙呢,我真怕趕不急。”
“行,那我來。”聽了這話施詩那還會猶豫,說完就將繃子拿起來仔細看了看,隨便從邊上針線簍子裡拿了線,就準備要去繡。她認真專注倒沒看到身邊那位嘴角邊掛起的那一絲別有深意的笑。
桂月梅趁著這會兒的功夫,將房間裡的東西略收拾了下:“有你幫我可省心多了,對了,你如今女紅學到哪兒了?製衣學了嗎?”
引了線施詩順著花樣準備下針,聽到這句問話時,她的手停頓了那麼一下,神情有些小小掙扎,到底還是說道:“會是會些,但要我做還差得遠呢,這個我可幫不了你。”
未出閣的姑娘,除非是至親要為別的男人做衣服那是萬萬不行的,桂月梅深知這道理,之前問話也不過是順口,倒不似做筆袋真存了心思的,“你在家裡都做些什麼,說給我聽聽。”忙將話題扯了過去。
“也沒什麼,倒是又跟娘學做了一些點心,下回我再過來做一些帶給姐姐嚐嚐。”施詩低頭回答,手半點沒停已經開始繡了起來。
這廂兩人邊做女紅邊說著話,那邊大人們也已聊開了。話題不外是關於桂月清這次考試後入學的事,另外又說了一些家常,聊完這些男人和女人的話題也就變得不同了,施茂同桂老三使了個眼色,兩個男人便尋個藉口躲出去說話。
這兩人要有什麼話,總是會跑到施家的老宅子,這回也是照舊往那兒跑,待到了地方施茂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三哥,我這一趟來還有一件事,想同你商量商量。”
桂老三是個直性子說道:“啥事,你直管說。”
施茂略思量了一下便說道:“三哥,你願不願同我親上加親,咱倆除了當兄弟再做個親家?”
桂老三一聽心頭一跳,兩家對彼此兒女的事,先前都有過暗示和試探,卻一直沒有這麼正正式式提到明面上來,他總以為施茂是想等兒子考完了院士,有個正兒八經功名了再說,這回把這話說開了,倒有些意外,他是個老實人也不搞虛的先把話說了開:“大牛,我們家的情形你也是曉得的,這幾年雖然地裡收成不錯,但日子其實過得還是有些緊巴的,清哥能安穩讀書也都靠著你的接濟,清哥眼下是考過了府試,可是,將來能不能過了院試還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