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晨笑應。
“行,那我走了,”秦贇說完就走了出去。
留下的三人各自打量著四周,這是一個小跨院兒,院子裡並排有好幾間房,看樣子像是招待客人的地方,環境不錯。那屋子雖說小了些,但裡面的東西也都齊全,這院子裡正好四間,那秦贇也沒去主院,他說住這裡要說話也方便。
周曉晨的那間處在左邊,把東西整理完以後人躺在了床上,這連日的奔波著實讓人覺得辛苦,也虧得有秦贇相助。如今想來,若是讓他自己想法子來這裡考試,怕是連準時到達都難,也難怪如今開放科舉,那寒門學子也難更進一步。葉誠之和秦贇當真是自己的貴人。
翻了個身,周曉晨想著要不要給家裡去一封平安信,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放棄了這個念頭,畢竟這個時代通訊太過於艱難,他也不想再去麻煩秦贇,倒不如等科考後,若能再上一層把喜訊一塊往家裡報。想著想著他眼皮子打架有些犯困,反正離考試還有幾日看書也不急在一時,索性閉了眼打算小睡一會兒。
不想這一想是睡到了天黑才醒,要不是許行過來叫吃飯,怕是要睡到晚上。起來後,院子裡不知何時讓人擺了一張桌,桌上酒菜都準備妥當。
張義謀見他出來笑道:“看樣子你是累得夠嗆了,竟然睡了這麼久,下午我們原是想找你一塊到外頭去看看的,見你睡下了就沒叫你,沒想到你竟然睡到這會兒。”
周曉晨也有點意外,沒想到自己竟然睡得那樣的沉,笑著走到桌邊坐下,“人覺得有些累,你們下午出去了?有沒有什麼新鮮事,說來聽聽。”
張義謀聽他問這個,頓時來了精神,“咱們哪,先去了考場那邊走了一回,那地方比咱鄉試的縣衙要氣派多了,裡頭不曉得啥樣,不過外頭已經有人把守著了,這皇城裡倒是熱鬧,哎,比我去過的地方都熱鬧,不過,到處都是巡街的差役,看著叫人覺得挺有的害怕的。”
周曉晨又問了句:“你們沒上酒樓茶棚,打聽打聽各路的訊息?”
“哪會沒有。”張義謀搶著說道:“我原本還以為,大家都會聊池州的舞弊案呢,結果,沒想到啥都沒聽到,倒好像那事呀根本沒發生過一樣,倒是另一件事大家說得興起呢。”講到這裡就停,那等著你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什麼事?”周曉晨知道他的意思,很是給面子地催問了一聲:“你快給我講講。”
“說是有一位叫葉誠之的,給今上提了一個叫活字印刷的法兒,那法兒能讓印書的成本降低很多,往後興許書的價錢就能降下來,這樣就能夠普遍的興學,今上聽了很高興,封了他一個大官,後來,這位又自請去了南邊,聽說,與那裡的大將配合,都快把南邊給收回來了。”張義謀說得口沫橫飛:“都說那位葉大人是個神人,南邊那麼多年都沒能夠收回來,他過去竟能這麼快的把那邊的亂事平定,哦,我忘記和你說了,聽說那位葉誠之是出自世家的,他們家裡原本就出大官,後來,因為南邊亂了受了牽連被皇帝賴了好幾官,說他們家要復起,這回就看那個葉大人了。”
周曉裡聽了心裡一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葉誠之竟然是這樣的身份背景,他竟然把活字印刷這樣事用在這個上頭。想著便不自覺看了眼坐在邊上不動聲色的許行。
那許行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回看了一眼平靜地問道:“桂月清,你可還記得,多年前我們書院的那位葉夫子?也叫葉誠之吧。”
周曉晨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葉誠之曾與他說過,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說也不可說,說與不說在於他自己的選擇,對此周曉晨一直是選擇沉默,除了秦贇知道這一層關係外,對別人都不曾提及,這會兒被問到,也就打了個哈哈:“記得,如果他們說的那位葉大人真的是葉夫子的話,那咱們豈不是都有幸當過他的學生。”
張義謀聽他們這樣說,忙插嘴道:“哎,你們原來見過那位葉大人呀,”說到這裡轉過頭:“許行,你可和地道,先前也不和我說。”
許行平靜道:“也沒什麼好說的,沒正經教過我們,那會兒來時只待了一陣子,後來呀,我和桂月清都退了學,就再沒見過呢。你不信問問桂月清,是不是這樣。”
張義謀忙又看到桂月清:“真是這樣?”
周曉晨含糊地點了下頭。
那張義謀說了一聲可惜,又似突然想了什麼:“唉,你們說,你們都退了學,這又是個什麼說法兒?”
說到這個,那兩人倒是口徑一樣:“寒門學子不易,家裡若出些什麼事兒,哪還有閒錢交束侑。自是要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