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辛苦,這個請大哥們吃酒。”
那士兵看了眼銀子,還算給面子接了過去,口氣比之先前也好了許多:“這回科考,有學子鬧事,上頭已經下了令要徹查,除去先前在大街上直接被抓的人,剩下的學子也都要去衙門一趟,協助調查。好了,我也不和你們廢話,你們動作快些,我們還要去找別的人呢。”
能說這些已經很是給面子,便不再多問,進去胡亂把東西塞到了包袱裡,三個人很是配合地跟著士兵來到樓下,那裡還有幾個學子等著,就這麼跟著士兵走了一路,集合了一批人後他們進了縣衙的後院,這會兒院子裡已經有很多人,還是許行眼尖,看到了躲在牆角神色緊張的張義謀。
許行走過去和他說話,周曉晨被秦贇拉到了一旁,偷偷耳語道:“我看這事鬧得太兇,怕是善了不得,回頭真要遇上什麼事了,你記得報我表兄和秦家的名號。”
這話裡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他是要罩著自己,周曉晨心裡感激用力點了點頭。再往邊上看去,許行也同張義謀在說著什麼,那張義謀連連點頭。
秦贇看到了這一幕,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沒有多說。
這一晚,所有人都被變向軟禁在了縣衙的後院,之前氣勢洶洶的學子這會兒都和鬥敗了的公雞一樣,垂頭耷腦,還有幾個不識實務的叫嚷著要出去,隨後倒還真的讓人請了出去,再沒有回來。
這一夜對每個人都是一種煎熬,和秦贇,許行縮坐在一塊的周曉晨手裡捏著那塊石頭,久久不語。
縣試的成功沒能給桂家三房帶來太多的歡樂,梅姐的親事成了所有人心頭上的一塊石。
一來,那一家子既然做了這樣的選擇,可見家風品性著實不佳,二來,真要非爭了這口氣將梅姐嫁入他家,來日方長被公婆丈夫不待見的兒媳哪能有好日子,三來,那縣官眼下還在任上,媒婆子也暗示過這一界科考他還是插得上手的,自然,這一條是絕不會讓桂月清知道的,幾番商議之下,桂老三終於點了頭。
帶上了婚書請了當初的證婚人,兩家人約定了時間,三刀六面當場講清楚了退婚的原因,退還了信物和婚書,從此兩家老死不相往來。
周曉晨這天也跟著去了,對於退婚她倒是贊成的,於她看來這樣沒有責任沒有擔當或者說太過於功利的男人和家庭,實在是不適合姐姐,早早發現也好,總比嫁過去之後才遇上事來得強,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就會輕易原諒他們的這種行為,站在父親的身邊,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在心裡反覆將給於姐姐傷害之人的名字唸了好幾遍。
回家的那一路走得極為沉悶,桂老三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回村同幾位見證人道別,他才勉強開口說了幾句。
秦氏這會兒心裡也不好受,靜靜地跟在丈夫後頭,這一趟梅姐和源哥都被留在了家裡,只要想到女兒她的步子就沉重了起來。
桂老三想著心事也沒注意到妻子,待回過神發現她落後了自己大半時,臉上又添了一絲自責。
見丈夫這般,秦氏忙走了過去,“三哥,”她輕喚了一聲後,輕拉了下他的袖:“走吧,天也不早了。”
“嗯。”桂老三應了聲,強打起了精神重新向前走去。
周曉晨站在他們的後面,看著兩個半垮著肩膀的背影,手不自覺地捏成了拳頭。
回家後,秦氏拉著女兒到房裡去了,桂老三嘆了口氣,走向了小灶。
桂月源見爹孃和姐姐都離開了,忙拉了哥哥到一邊:“哥,怎麼樣,咋說的?”
周曉晨搖了搖頭:“親退了。”就只說了三個字,多的也沒有。
“呸,不是東西。”桂月源往地上吐了口水:“還是讀書人呢,信義都沒有什麼玩意兒。”
周曉晨知道他惱,自己何常不是一樣,伸手摸摸他的頭安慰道:“現在退了,總比將來姐嫁到這樣的人家好。”
桂月源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問道:“哥,姐往後還能嫁得好嗎?我聽人說,被退了親的姑娘就找不到好人家了。”
“胡說啥。”周曉晨假意訓了他一句:“你可別在姐跟前亂說話。”她自是曉得被退了親的姑娘難嫁,但兩害相較取其輕。
“可是,村子裡的人都這麼講,連大伯孃也這麼說。”桂月源低聲辯解,說著又狠狠地跺腳:“都是那畜生害的。”
“別瞎想,姐不會嫁得不好的,”周曉晨打斷他的話,就在這個時候,桂老三從灶裡走了出來,“源哥,你在這兒待著,清哥你跟我過來。”他說完話,就朝著院門走。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