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姥爺常說,不是汗珠子掉在地上摔八瓣兒掙來的錢不能花。”
西西被這句話焦得一頭黑線。
喂喂喂,這真是你的臺詞嗎?
說好的叛逆小少爺呢?你的人設崩了,你造不造啊啊啊啊!
不過,蔥姥爺的這段話,她倒是偷偷記在了心裡——“不是汗珠子掉在地上摔八瓣兒得來的錢不花。”
帥!
姚聰卻似乎很喜歡這個話題,興奮地說起來:
“我姥爺是汽修廠的八級工,他老人家在廠子裡比普通工程師可牛多了!有一年外國領導人的車壞了,總理親自下令讓三大汽修廠的師傅聯手修,廠裡連領導帶工程師沒一個敢接的,我姥爺拍著胸脯就上了!嘿,後來還受了總理的表彰呢!”
西西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姚聰,突然發覺認識他這麼久,其實根本不瞭解這個男人。
姚聰似乎很崇拜姥爺,滿是遺憾地說:“姥爺常說我有慧根,要是吃修車這碗飯,一定比他還出息。”
西西不明白他既有這個心,為什麼最終沒走上這條路。
雖然時過境遷,早已不是建國初工人老大哥的天下,但有做藍領也比遊手好閒強多了!
西西見他不繼續說,碰了碰他的肩膀,姚聰臉上一暗,良久不發一語。
不說閒話的蔥,手底下動作愈發利索,沒幾下就收了尾。
西西見話題觸礁,向下水管比個大拇指說:“超,牛!”
“嘿,小爺連車都會修,這算什麼!”
姚聰撇撇嘴,做出一幅不以為然地樣子,卻不知道那得意的小眼神兒早就出賣了他。
西西訝然發現,這傢伙不止傲嬌,還是個愛聽表揚的小鬼頭!
還真是……幼稚唉!
幼稚小盆友蔥少性格雖不成熟,幹起活來真是沒話講。
他拿出箱子裡的十八般兵刃,四處查缺補漏,沒一會兒功夫就把衛生間的安全隱患一一排解掉。
西西看得扼腕嘆息,早知道有個免費的能工巧匠,她得省多少錢啊啊啊啊啊!
剛才蔥修的那個衛浴櫃,純安裝就單花了二百元,真是想想就肉疼……
沒過多久,安櫥櫃的工人到了,西西帶他們去了廚房,姚聰手裡還有個小活兒在收尾。
十分鐘之後,姚聰到廚房看熱鬧,還沒看幾眼就出聲叫了停,指著牆上的一處節門和工人理論起來。
西西湊過去聽了半天才明白,櫥櫃設計人員考慮不周,櫃子擋住了一處節門。
工人發現這個問題,在櫃子處畫了個圓圈,想破洞解決。
姚聰卻指出這方子治標不治本,日後維護管線時,得把整組櫃子卸下來。
另一位工人提議把這條線的櫃體整個貫通,姚聰還是不同意,認為那樣櫃子失去儲物功能,淪為廢物。
兩位工人小聲嘀咕了半天,也沒找到解決的辦法。
年輕的工人煩了,把耳朵上夾著的鉛筆往地上猛得一摔: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好伺候!行,那你說怎麼辦?東西全反正是量身定做的,想退可沒門兒!”
姚聰濃眉一挑,微微上吊的眼睛眯了眯,冷笑道:
“這也配叫量身定作?要是沒毛病,當我願意和你廢話!我花錢請你們專業的人來,就是想辦法的。怎麼著,倒要問我怎麼辦?嘿,有意思了啊!這麼著,你把錢全退給我,爺再好好教你!”
年長的工人聽他口氣不善,又見他打扮得流裡流氣,忙笑著圓場,給同伴使個眼色。
年輕工人抹了一把汗,氣鼓鼓蹲在小陽臺上消極怠工。
西西彎腰看了半天,急得不行。看看堆積如山的材料、櫃體,這弄得半半路路的,後天可怎麼搬家?
姚聰掃了她一眼,拿起盒尺,帶著年長的工人左量右量,把整個廚房量了一遍,倚著牆閉起眼,不知盤算什麼。
雜亂的廚房一時沒了聲息,只能聽見他手中盒尺上的小鐵鉤,一下一下輕輕地擊打在瓷磚上的聲音。
年輕工人沉不住氣,又過來問道:
“到底怎麼樣啊?我們就是有錯,也錯在設計師頭上,和我們幹活兒的無關。你卡著我們也沒用,實在不行我們把東西拉走,你直接和公司交涉吧?”
姚聰用手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繼續仰頭想著什麼。
過不多時,他抽出半米長的軟尺,指著幾個櫃子吩咐道:
“這個和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