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聲道:“太后一定很想知道,為什麼之前謙妃的身體一直很好,太醫把脈的結果也都是母子均安,今日卻突然在福壽樓小產吧?”
太后冷哼:“為什麼?”
“那是因為,末將在福壽樓在建的時候就動了點手腳。說起來,這件事情,末將還是要好好謝一謝魏公公啊。是他幫著末將在福壽樓的每一根橫樑上都刷上了攙著毒藥的塗料,這平時沒有大型宴會什麼的,毒藥自然不會揮發,可是今日本來就是冬季裡,又是太后壽辰,這屋子裡這麼多熱熱的鍋子,四角還都暖爐子,這藥遇到熱熱的水汽,就自然要揮發到整個福壽樓了。太后,您現在,不覺得有些頭暈嗎?”
有琴墨安這段時間以來,本身身子就不妥當,本來片刻的頭暈也沒有當回事,此刻聽了何沸的話也發覺得對應起來了,心下大駭,幾乎站不穩當,有琴梓熙在身後死死地撐住了太后的身體。
陸城卻有點納罕,似乎……他並沒有覺得頭暈目眩啊?難道是大宣的人體質和乾祐的人不一樣?
“這藥最大的藥性,就是能一邊將人昏迷,一邊傷及人的內裡,若是尋常沒有學過武藝的人,就算是身子好,也是要著道的。更不要提謙妃一個孕婦了,哦對了,忘了提醒一下太后您老人家了,只怕謙妃、晴嵐夫人和戩祥夫人肚子裡面的孩子,都要保不住了呢。太后,一下子失去三個孫兒的感覺,是不是很好啊?”
太后此刻面色慘白:“何沸,你狼子野心,居然染指江山社稷,還謀害皇嗣!”
何沸不以為然:“染指江山社稷的事情我都做了,還差這一條謀害皇嗣嗎?太后您叫不要再天真下去了,事到如今,只有我說讓不讓您活下去的份兒,還真沒有您給我定罪的份兒了。再說了,這皇家已經害了我兩個孫兒,如今我害了三個,只能勉強算是補償回來了。”
“皇家何曾害了你的孫兒?何沸,你莫要信口雌黃!”太后大怒之下,胸口跟著猛烈的起伏。
“哼。皇上,太后,你們問問自己,我何家的嫡長孫女何凝妝,嫁到宮裡之後,可曾有一點半點的好日子過?妝姐兒從小心心念唸的就是她鈞家哥哥,那個時候皇上還不過是丞相的長子罷了,她愛慕你,可不是圖著你什麼你的皇位啊!你做的卻真好,一點一點把我何家那傻丫頭從貴嬪之位拉下水到了才人,讓她幽閉在一個小屋子裡面過活,這就是你不曾害了她的做法?”
皇帝也不看何沸:“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氏自入宮以來多跋扈,行事多有失端莊,哪裡配得上一宮主位?才人還是德才兼備的意思,朕貶她為才人,實際上已經很給何家臉面了。”
何沸哪裡聽得進去:“那瑗姐兒呢?那孩子雖然不是我的嫡長孫女,可自幼聰明伶俐,老夫也甚是疼愛。如今就因為一個莫須有的失了貞潔的罪名,就讓我瑗姐兒屈居二王爺的側妃,這究竟算是什麼意思?老夫也想明白了,就是為著皇上要倚重唐家,要抬高唐家的位份,哪怕弄一個丫頭上位當正妃,也不肯把正妃之位給我們瑗姐兒!”
何沸說完這話,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福壽樓距離梅園的距離,實在不算遠,現在還沒有看到何蔚年佔領福壽樓的訊號,何沸心下也還是有些忐忑的,卻在此時看到了福壽樓上空打了一個晴空霹靂,接著,便有一聲響亮的嬰兒的嚎哭生傳了出來。
“哇……”
皇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母后你聽,謙妃,生了。”
繼而偏過頭面向著何沸,臉上的笑意更濃:“何大人就不想聽聽,朕為了何大人的謀反,準備了什麼嗎?”
看到那晴空霹靂,又聽到那一聲嬰兒的嚎哭,何沸的臉色開始不好起來,聽皇帝這麼說,卻也不接話。
皇帝也無所謂何沸應不應,卻在梅園那一塊空地慢慢的踱步起來,一邊走一邊說道:“其實何大人的司馬昭之心,早已經是路人皆知了,朕又如何會不知道呢?的確,朕是年輕,但是年輕不意味著朕就是傻子,難道何大人真的這麼小瞧朕的能力?魏臨淵,事到如今,你是不是先該對朕和何大人說點什麼啊?”
魏臨淵突然朝著皇帝的方向跪了下去:“皇上,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啊……”
皇帝嘴角噙笑,並不發難:“你是有罪,明明已經答應好了何大人的,在他的福壽樓裡面佈置毒藥,怎麼事到如今,就給換成了香料呢?朕瞧著,像你這樣粗心大意不聽話的奴才,以後還是不要呆在乾元宮了吧,以免朕的旨意不小心讓你給聽錯了,辦砸了不就不好了?”
何沸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