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形胎記的女孩子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因為這是冰兒唯一的骨血,像極了小時候的冰兒。
他還是沒有敢親自去見妹妹,他不知道,奪得了妹妹夫家天下的他,現在該用什麼樣的姿態去面對她,是勝利者,憐憫者?
其實他只是想以一個哥哥的身份,可是鈞晚冰卻不再承認,還有這樣一個哥哥。
最後去面見鈞晚冰的,是何沸,也不知道何沸說了什麼,只聽得有宮人回稟,何沸走後,皇后就絕食了,四日之後,活活餓死在了牢房之中。
不管內心如何煎熬,鈞仁臣卻不是那種置江山社稷於不顧的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登基,接著整頓朝堂,頒佈新政,肅清後宮。
有琴氏是理所當然的皇后,為了他的野心,有琴氏也承擔了太多的壓力。但是鈞仁臣卻不想在後宮花上太多的心思了,甚至後宮有貴人以上封號的人,只有在曾經生過孩子的張氏和管氏。
後宮人人都說,皇帝敬重皇后,卻寵著慶妃,只有他和慶妃兩個人知道,這幾年來,他去慶妃那裡,也不過是做做樣子,這也是為什麼慶妃還年輕著,入了宮以後,卻沒能生下一兒半女最好的解釋。
安慶三年的秋天,鈞仁臣病倒了。當太醫都流露出了回天乏術的神情的時候,他卻感覺到了莫名的輕鬆,連太醫院熬好的藥,都不肯吃了。
冬月初七這一日,鈞仁臣感覺到通體很久都沒有這樣舒暢過了,居然能吃進去小半碗米粥了,還吃了半個豆麵餑餑。皇后有琴氏陪著他,心裡什麼都明白,卻不肯說,怕刺激到他,其實他心裡也清楚得很,這就是迴光返照了。
枯瘦的手拉住有琴氏保養得宜的手:“你嫁給我,這麼多年,沒少受委屈。”
有琴氏哽咽著:“皇上還提這些做什麼,這些都是妾身甘願的。”
“今後我走了,你要好好教著錚兒,那孩子,當太子還夠格,只是現在就繼承大統,只怕朝野會有一番動盪。你提點著,朕放心。”
皇后點了點頭:“臣妾省得。”
一陣劇烈的咳嗽:“你就沒有什麼,想同朕說的麼?”
皇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臣妾沒有什麼了,皇上心裡邊有負擔,自從登基了就沒有卸下來過,如今,地下見了小姑,應該就釋然了。小姑,會理解皇上的。而這邊,臣妾一定好好守著錚兒,守著乾祐的萬事繁華。”
他的妻子果然什麼都懂,只是一直眼明心亮,嘴上不說。
冬月初七日的夜晚,帝都,下了很大的雪。初八日丑時剛過,乾元宮傳出了報國喪的聲音:“皇上駕崩了——”
臨閉上眼睛之前,鈞仁臣彷彿還能看到,當年懷揣一顆冰心的冰兒,笑嘻嘻的躲到他身後:“大哥,父親要打我……”
☆、第一四零章 形勢扭轉
第一四零章形勢扭轉
出乎何沸意料的是,皇帝此刻的神情卻並非驚慌:“何叔若是願意說,朕,自然是要給何叔這樣一個機會的。”
聽到這樣的話,何沸卻開始有點心虛起來,若是按照他本來的計劃,現在何蔚年應該已經帶著他籠絡的人強取了福壽樓了,這樣一來,便是幾乎把宮中的人都控制住了,剩下的那些宮婢內監,不過是誰給銀子就替誰賣命的主兒,又有何懼?
看來大兒子那頭,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順利,不過何沸自持準備充分,也只是荒了一下而已,很快便又恢復了剛才的暴戾與狂妄:“老臣真是應該為皇上感到慶幸,您和太后這麼早就出來了福壽樓,若是您再在裡面,坐上哪怕一刻鐘,就出不來這怡園了,還哪能親自見到老臣?魏公公,事到如今,你就不必在站在那裡了吧。”
何沸的話音剛落,魏臨淵戰戰兢兢的從皇帝身旁站了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個平時皇帝最為倚重的內監身上,太后更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誰都知道,皇帝的貼身內監,都是距離皇帝最近的,如果魏臨淵已經幫助了何沸去謀奪鈞家的江山了,那就算是給皇帝下毒的事情,這魏臨淵也未必幹不出來啊。
對於太后而言,她除了一國太后之外,還是一個母親,國家,還是比不得她的兒子重要。
陸城是局外人,雖然知道魏臨淵是皇帝的貼身內監,卻並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彎彎繞,如今的態度,擺明了是作壁上觀,只在一旁看著皇帝的反應。
而皇帝鈞喻錚,既沒有笑,卻也沒有驚慌失措。
整個就是一面無表情。
何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