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一定認為本王會讓你死?或者說母妃要賜死你本王就沒有能力護你周全?”
雲裳的眸子暗了暗:“王爺,奴婢不祥……”
靖惠王的表情又恢復成了那種不可接近的冰冷,不帶一絲表情,卻伸手觸碰了一下雲裳髮髻上面帶著的花鈿,這是他特地囑咐下人為雲裳打造的首飾,還要求下人在幫著雲裳梳妝的時候一定要把它給她戴上,半晌,才問出了一句:“怎麼樣?你喜歡它麼?赤金紅寶石的花佃,這就是富貴,你現在把它戴在頭上,可見你能夠承受得住這種富貴。”
“所以奴婢要死了,您看,是不是就應了那句話,奴婢一生,註定富貴如浮雲呢?”
☆、第一一四章 瑗姐承寵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事,沒能更新,今天來一個長一點的
第一一四章瑗姐承寵
靖惠王的手,在身後捏成了拳,雲裳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靖惠王的骨節咯咯作響,正待默默的離開,靖惠王突然從身後抱住了她:“為什麼你一定要說自己要死?難道本王對你還不夠好麼?本王自問這一生到現在為止,也只對你一個女子這般!”
“王爺錯愛,奴婢受不起。”雲裳用力的掙脫開了鈞昀銘的雙臂。
她在心裡對自己說,就算靖惠王肯放過自己又如何?他能放過自己,卻不能跟宏圖樓去搶自己,一旦他搶了,那麼宏圖樓,斷然不會放過自己。
更何況皇上的心思,她雖然不是全然的明白,卻也能琢磨出個兩三分,那邊是要自己監視著靖惠王,自己若是不監視,自然有幾百種死法等著自己。
“本王相信自己的直覺,從那一夜你拿著母妃的信物來找本王的時候,本王就認定你了……你是不是認為本王暴戾殘忍,不願意跟著本王?如果是,沒關係,本王在你面前的時候……”
雲裳伸出兩根手指堵在靖惠王的嘴唇上:“奴婢是奴婢,王爺是王爺,本來就是雲泥之別,王爺不需要為了奴婢做出一絲一毫的改變。王爺,奴婢累了,奴婢想,先回去了。”
靖惠王恍若未聞,又一次環住了雲裳,就那樣抱著她,彷彿要把她嵌入自己的骨髓中去,可是就那樣抱了一會,還是鬆開了。
沉聲道:“本王差人送你回去。”
雲裳的眼角滑出兩滴清淚,搖了搖頭:“不了,奴婢就是奴婢,不比王府的下人級別高,怎麼好勞煩王爺差人來送奴婢呢?況且路途又不遠,奴婢自己可以回得去的。”
說完,沒有行禮,就離開了,留下靖惠王一個人,在滿園的求杜鵑中煢煢孑立,愈發的落寞。
回到自己住的房間,雲裳坐在床沿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間房間在王府中也是個從朝向到裝潢都很不錯的居室,當初她也曾經百般推拒這個房間,可是靖惠王對她說,她名義上是皇上賞下來的人,怎麼可能住的太寒酸?不算是為了她自己,只算是給皇上一個顏面。
這個時候他又想起了白菱,想起白菱說的那些話,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話,她已經漸漸懂了一點。
可是她所懂得的,就一定是愛麼?對於那個玉樹臨風的男子,她不是沒有過絲毫的心動,那個男子雖然性格乖張,對待別人也總是傲慢無禮的,可是這種傲慢,在她面前,從來被他竭力的掩飾著。他帶她逃出深宮,若是真心只是利用,那麼完全可以在半路上給她暗中投毒,或者其他,就算她是皇上賞下來的人,那又何妨?只要報一個不適應風俗水土,暴斃身亡也就說得過去了,一個皇帝還不至於為了一個丫鬟,和自己的親弟弟計較。可見他對她,遠遠不是利用那麼簡單。
可是不是利用,就是真愛麼?跟靖惠王相處這麼長時間,雲裳能明顯的感到這個男子的野心之大。那樣廣博的心,她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少能夠屬於紅顏。只怕這就是那種不愛美人愛江山的人吧?現在他可以想要得到自己,可是得到了之後,恐怕自己只有深閨哀怨的分。
就像姐姐,那個皇帝不是不愛她,可是後宮佳麗三千,姐姐只能在漫漫長夜中苦苦煎熬,等著那個人的到來。
那個時候的雲裳還不知道曲錦衣被打入冷宮又復出的大起大落,當那件大事發生的時候,她就在想,如果當年自己已經得知這件事,會不會變了心態,換了命運?
而自己愛他麼?不是沒有心動,只怕是不敢愛,她沒有當年白菱的那個姐妹那麼勇敢。
那麼為今之計,就不然要逃離這個靖惠王府,如果他愛她,或許就會放了她,雲裳想賭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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