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條蜿蜒曲折的迴廊,迴廊而已,再長,能長到什麼地步?可是,雲裳卻覺得,這是刀山,是火海,而自己在用一輩子來行走。
錦衣送走了鈞晨謐,已經是黃昏時分了,但是知道鈞晨謐離開,也沒有把被荷露打斷的半截話說完。
雖然鈞晨謐話未說完,但是那半截的話還是引起了錦衣的注意。錦衣凝視著條案上的筆架山,陷入了沉思。
荷露悄聲走進來,替錦衣端來了卸妝的熱水,錦衣抬起了頭:“荷露,你可知道如今的太醫院,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荷露把銅盆放在架子上:“小主怎麼突然想著問起這個?”
☆、第三十一章 如何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一章如何再見
錦衣輕咳了一聲:“沒什麼,上一次院正賈太醫曾經給我開過一個方子,但是我用著似乎也沒什麼效果。我想著還是得找一位精通婦科的太醫來看一看。”
荷露思索了一下:“小主,若說是婦科,只怕太醫院裡最好的應該是蘆岐黃太醫,據說當年蘆太醫剛進太醫院的時候,就是因為調理好了三公主的內症,才得到了賈太醫的賞識呢。”
三公主,錦衣笑了笑,只怕鈞晨謐與蘆岐黃的關係,真的不那麼簡單。
“荷露,明日你去一趟太醫院,幫我請一下蘆太醫吧。我這氣血不調之症,若不及早調理好,只怕一直是個事兒。”
荷露面露難色:“小主,只怕這個有些難呢。蘆太醫如今在為方婕妤安胎,奴婢今日送賀禮過去的時候,方婕妤還特地讓蘆太醫把那些東西開啟來檢查有沒有可疑之物呢。”
曲錦衣輕笑一聲:“皇上可有說,蘆太醫專門為方婕妤安胎?”
荷露搖了搖頭:“似乎是沒有……”
“那便是了,既然不是專門為方婕妤安胎,我去請來也無妨的。你去便是了。”
荷露輕輕點了一下頭:“那……奴婢明日一早便去請。”
宏圖樓的大堂裡面,站著的還是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其實雲裳算上這一次見到他,也不過緊緊見了三面而已,可是雲裳卻覺得自己一定見過他,甚至認識他,很久很久了。這種感覺非但沒有讓她感到一絲一毫的輕鬆,反而是越來越沉重的慌亂。
“辛雲裳拜見樓主。”
那個被人稱為樓主的面具男子,一就是冷冷冰冰的樣子,不過冷傲疏離之中,又能看到與生俱來的貴氣。他逐項考察了雲裳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偶爾的能看到他頷一下首,示意這一段可以結束了,可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是對雲裳滿意還是不滿,連待在一旁的菱姨額角上都有了細密的汗珠。
直到十八般武藝樣樣展示過後,那個面具男子終於開口說了一句尚可,並且示意雲裳先去白菱身邊候著。雲裳面上的笑容終於在背對著面具男子那一剎那卸了下來,菱姨卻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菱姨,難道,樓主他,還是不滿意麼?為什麼只說了尚可?”
“傻丫頭,樓主說尚可那就是極其不容易的事情了,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什麼人能真正得到樓主的欣賞的啊。”
“真的?”
白菱笑而不答。
片刻過後,面具男子走到白菱的身邊:“你□□出來的人,武藝我還是放心的,只是,這丫頭,叫雲裳是吧,有點太沉不住氣了。”
“請樓主賞臉代替白菱施以訓誡吧。”白菱退後到一邊,只留下了強忍著沒有把嘴巴撅起來的辛雲裳。
雲裳伏在地上叩了一下:“請樓主賜教。”
“剛才你問了白菱,我為什麼對你不滿意是吧?”
雲裳的臉上,寫滿了詫異的神色,剛才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明明是刻意壓低了聲音的,而且那個時候樓主已經走到內室去了,怎麼能聽得到她說的話呢?
面具男子看到雲裳的神色,頗有一絲玩味的嘲弄般的笑了一聲:“你以為誰都是用一雙普通的耳朵在聽聲音麼?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可以練就順風耳的功力,你在外面說,不管多小聲,我還是能聽得見的。”
雲裳諾諾地開了口:“是,雲裳只是覺得,樓主評價尚可,定是有什麼雲裳做得不夠好的地方,還望樓主指點。”
“白菱說的沒錯,能得到我說尚可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你的基本的才藝功底倒是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只是,剛才我說過的話,你要仔細想想這其中的關竅。我是練就順風耳的人,宮裡面的人,雖然不會順風耳,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