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淑嬪娘娘來了,抱著小公主非要喂茶水喝。我們娘娘苦口婆心的攔著,可是淑嬪娘娘就是不聽。
我們娘娘只能動手去擋茶杯,誰承想……嗚嗚,誰承想那茶水竟然是燙的,我們娘娘的手腕當即就紅了一片。
這幸虧是小公主沒喝,這要是喝了……”
正元帝聽到這裡臉色鐵青一片,有對淑嬪的憤怒,也有對麗貴妃的氣惱,握著麗貴妃手腕不覺用了力,厲聲問道:“為何不跟朕說?”
無論多疼她,無論多寵她,她都是這樣的逆來順受。
麗貴妃手上吃痛,眼圈一紅,低頭喃喃道:“最近他們都說平王……”
她沒有說完,但是正元帝知道她在說什麼。
正元帝帝眉眼一挑,盛氣凌人道:“你怕朕死了,平王上位難為你?”
麗貴妃張嘴想解釋,正元帝卻是再也不想聽了。他需要找點什麼發洩一下,他的女人在他還活的好好的時候,就開始找退路了。
他寒心,更多的是心疼。枉他自詡情深,卻終究沒能保證讓她真正的安心。望著泫然欲泣的女子,還有在奶孃懷裡歡樂的吐著泡泡的幼女,他心裡攪的厲害。
麗貴妃見正元帝拂袖欲走,慌得上去一把從後面抱住他的腰,眼裡氤氳的水汽終是落了下來,“別走。”
正元帝覺得自己的後背很快就溼透了,心裡煩亂,又顧忌著她手上的傷不敢使勁掙扎,只是嘴上道:“快鬆開。”
麗貴妃苦笑道:“臣妾確實害怕,臣妾不得不害怕。臣妾無所謂,反正在皇上說疼我一輩子的時候,我就決定了,不論皇上去哪裡,臣妾都跟著。
生死相隨。
可是我們的長安,她還那麼小,臣妾總得為她考慮啊。”
在立儲的關鍵時刻,平王的母妃在被褫奪四妃,謫降為嬪後。剛過一個月,又被皇上下令禁足一年。滿朝譁然。
這樣的懲罰在正元帝看來,實在是太輕了。這個不知輕重的女人,已經犯了他的大忌。打入冷宮也不足以使他洩憤,死了才痛快。
還是言官死命的攔著,說罪罰不相當,這才作罷。
皇后也是禍從天降,被正元帝以管理後宮不得力為由狠狠的斥責了一番。
對於一上朝必談立儲的朝臣,正元帝卻罕見的不再發火罵人。任憑下面吵得熱火朝天,都是一言不發。
不參與,不阻攔,不表態。像看戲一樣,置身事外。
滿朝的文武大臣一時之間都有些如履薄冰,漸漸的也不再在朝堂上臉紅脖子粗的爭論,只是摺子卻一封都不少上。
皇上實在太過��恕�
在太液池中央的一座小亭子裡,正元帝與定國公朱存周相對而坐。
這裡是正元帝最喜歡消遣的地方,處在太液池的中央,要划船才能過來。周圍都是各種高大的花樹,還有一大片竹林,四季常青。
看不到宮殿,因為正元帝下了命令,也沒有宮妃太監之流,是宮裡難得的清淨之地。
有了朝堂,又嚮往田園,人總是不知滿足。
正元帝給朱存周倒了一杯茶,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你對立儲怎麼看?”
朱存周點頭謝恩,淡淡道:“此事臣不敢多言。”
正元帝望著邊上沙沙作響的竹林,靜默了一會兒才道:“只管說。”高高在上這麼些年,能跟朕說話的人已經不多了。
朱存周這次不再推辭,問道:“皇上可知康安之亂嗎?”
正元帝神色一凜,他當然知道。
前朝康安年間,皇子眾多,當政的雍平帝卻是遲遲不肯立儲。最後導致皇室傾軋嚴重,除了幾名還在牙牙學語的幼年皇子之外,成年皇子只剩下個木訥笨拙的四王爺。
爭儲之慘烈,足以可見一斑。
正元帝眼神晦澀,目光如電,沉吟道:“朕還在壯年,成年王爺並不多。”
朱存周抬頭直視聖顏,又很快的垂下眸子,恭敬的道:“皇上心中早有定奪,又何必來為難微臣。”
正元帝愣了下,轉而哈哈大笑。“你個老狐狸!”
朱存周剛從宮裡出來,竇成澤就得到訊息了。他一向淡定,卻在此刻坐不住了。等了太久,終於時機成熟,精準無比的算對了每一步。使得大楚的天下慢慢的風起雲湧,使得所有步驟都加快,無非是為了能大張旗鼓的把那個人寵上天而已。
男人都是天生的野心家,都渴望高高在上,大權在握。而竇成澤兢兢業業的籌謀醒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