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但你懷疑也不錯,你想想啊,咱們這藥材是在陵縣買的,那人既然要大量藥材,何不去陵縣?在咱們這兒買,定然是要多花去不少銀子。”
“確實。”寧溫點點頭。
兩個人說起話來十分自然,像是認識許久,梁氏在旁邊瞧著,原本有些擔心,她知道女兒生得美,而這寧溫也正年輕,生怕有些什麼,如今瞧著,卻微微一笑,說道:“阿蕙,覺得不妥,便明兒叫你阿爹去好了。”
姜蕙笑道:“也好,表姐來了,咱們本來也說要帶她出去玩玩;她也是第一次來宋州呢,最近藥鋪的事就交給阿爹了。”
寧溫這會兒又拿了一個玉瓶出來:“這藿香散我才配的,你拿去用罷,太太也可用,洗手,洗頭,洗臉都行。”
“用了好看不成?”姜蕙好奇,開啟玉瓶聞一聞,淡淡的藥香味。
“不好看還能給你?用了定然更漂亮的。”
他笑笑,目光柔和,起身就走了。
梁氏剛才還想著不會有什麼,可這年輕人竟然當著自己的面,給女兒送這個,且還送得理所當然,她連一句反對的話都不好說。
“這寧大夫……”梁氏苦笑,也不知是個什麼意思。
姜蕙想起他那日點自己鼻子,卻是不以為然:“阿孃,寧大夫只是不拘小節,他沒事便會琢磨方子,順道而已,咱們省得自己買了呢,果然開藥鋪最好了。”
她喜滋滋。
因知道寧溫的性子,反倒不會多想。
梁氏不知道說她什麼好:“你總是注意些,他要是送什麼貴重的,可不能要。”
不是說她看不上寧溫,是女兒如今還小,再者,日久見人心,不能急於一時。
“他那麼窮,就靠診金月俸過活的,怎麼送貴重的呀?”寧溫四海為家,住的地方都是租的,姜蕙想著皺了皺眉,雖然她知道寧溫窮,可好像並不知道他的身世。
但總歸不是富貴人家,不然他一個男兒總要歸家的,可是他連中秋都沒提到父母。
興許是個孤兒?也是個可憐人。
那還是別與他提最好,她拿起玉池散,帶寶兒去淨牙了。
河西街的大院裡,穆戎將將練完劍,一身短打都溼透了,正當要進屋清洗,何遠疾步走過來,立定了道:“稟殿下,姜姑娘這幾日未出門,倒是有人盯上她的藥鋪了,屬下去打聽過,像是要買她的藥材。”
“何處不對?”穆戎問,把長劍掛在牆上。
何遠道:“那買藥材的是何夫人的弟弟,威遠侯之子秦少淮,正是那日借車與他們姜家的。”
“是他?”穆戎冷笑一聲,“這登徒子,許是看上她了,你派人在鋪子候著,一等他出面,先打斷了手腳再說。”
☆、第028章
何遠麵皮子抽了抽,沒有立刻聽從,而是遲疑道:“那秦少淮總是何家親戚,當街打他,到時候要查起來,殿下不怕暴露身份?此事,只怕何大人也要干涉的。”
何緒陽可是布政使,一旦下令徹查,那還得了,總是危險的。
他一邊說,一邊偷眼打量穆戎。
上回寶塔寺一行,自家主子好似換了個人,最近毛毛躁躁的,也不知單獨與姜姑娘在一起,出了什麼事,如此大的變化。
還是皇后娘娘有遠見,生得兩個兒子,不到十八歲都不給碰女人,說是壞事兒,這不就壞事了!
穆戎聽他說得沒錯,也知自己欠慮,他往屋裡走去,拿起桌上涼茶喝了一口。
白瓷碰到嘴唇,冰冷。
他少不得又想起那日。
其實原本並沒想過要輕薄於她,也不知為何,見她在面前躺下來,鬼使神差般的低下頭吻了,回頭想想,興許是之前瞧得久了。
她躺在那裡,玉面朝天,無一處不美,又是在床上,總是帶了些旖旎,他看在眼裡,忍不住起了慾念,故而才坐在她床頭。
二人離得近了,她身上又極香,除了芙蓉味,還有些不一樣的氣味,混雜在一起,濃烈無比,抗拒不了的直鑽入他胸腔。他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仍像往常一般說話。
只到最後,還是沒忍住。
直到現在,好似唇上還有她柔軟清甜的味道,昨日夜裡想起,竟難以入眠。
他皺了皺眉,興許真是到年紀了,只母后這方面頗是嚴厲,他一早習慣,到得十幾歲,又愛出遊,到現在還未嘗人事。
那日之舉,興許是人之常情?
他放下茶盞,平靜道:“